“維克多,我們有足夠的食物儲備。”克羅斯博士也忍不住說道。
“希望等下你們還是這個態度”
衛燃說著,已經將鐵皮桶拎到了火爐邊,拿起一把斧子,仔細的清理著那些鵝掌上鋒利的腳趾甲。
在連續幾大桶開水的澆燙下,這些肥大厚實的鵝掌漸漸融化解凍,隨后又被燙掉了外面的一層粗皮,露出了里面鮮嫩的肉質。
離開山洞避開其余人,衛燃取出背簍搜刮來一些香料這就開始了他的廚藝表演。
等那滿滿一大鍋鹵湯煮沸,那一小鐵皮桶處理干凈的鵝掌也被衛燃倒進了鍋里,這山洞里原本殘存的臭味,也被鹵料的香氣驅散開來。
不等那一鍋沒有被除了衛燃之外的任何人期待的鹵鵝掌出鍋,其余的幾道飯菜便已經端到了約格醫生最近才制作的桌子上,緊跟著,約格醫生也從一個空投箱子里拎出了兩大瓶白蘭地,給每個人都倒了滿滿的一大杯。
“讓我們干一杯”
約格醫生最先端起杯子說道,“為了慶祝維克多活著回來,也為了慶祝我們的雪橇犬獲得了充足的過冬食物。”
“干杯”漢諾第一個響應,端起了身前的杯子。
“干杯”克羅斯博士和衛燃也各自端起了各自的杯子,和坐在對面的人伸過來的杯子輕輕碰在了一起。
這無疑是一場發泄孤獨的狂歡,在觥籌交錯間,每個人都喝了不少酒,尤其等到衛燃弄出來的那一鍋鹵鵝掌被端上桌之后。
這些飲食口味和華夏的東北沒有太大區別的德國人在經過謹慎的嘗試之后,每個人都像是重新長出了一個干癟的胃袋一樣,又一次給杯子里倒滿了酒。
衛燃不得不承認,他小看了在場的三人,無論是約格醫生還是漢諾又或者看起來最弱雞的克羅斯博士,這三位在放開之后,他們的酒量也是一個比一個夸張。
以至于最后他實在喝不動躺在屬于自己的那張床上的時候,約格醫生尚能準確的抄起酒瓶子,給坐在對面的克羅斯博士和漢諾各自倒上滿滿的一杯酒而且沒有灑出來哪怕一滴。
“貓冬,貓冬吧,就當是在貓冬了”
衛燃心滿意足的用只有他自己能聽懂的話嘆了口氣,將啃干凈肉的爪子隨手一丟便進入了夢鄉。
在他的呼嚕聲中,漢諾第二個被灌醉,緊隨其后,克羅斯博士也暈暈沉沉的趴在了桌子上。
慢悠悠的喝光了杯子里的最后一口酒,約格醫生捏起一角面包,蘸著盤子里最后一點湯汁丟進了嘴里,隨后起身走到那臺無線電發報機的邊上,拿起那本原本應該保密的密碼冊,翻到最后一頁看完了舒伯特少校留下的遺書。
收起嘴角那抹微笑,約格醫生拿起了夾在密碼冊里的鉛筆,在緊挨著少校那封遺書的上一頁,在沙沙的摩擦聲中寫下了一行行的文字。
片刻之后,他將這密碼冊合起來放在了無線電臺,可緊接著,他卻又重新拿起來,在一番思索之后,將其放在了衛燃的床頭。
捂著嘴打了個酒嗝,約格醫生拿起一把餐勺湊到洞口的位置,將餐勺的勺柄一端伸進自己的嗓子眼輕輕一壓,便輕而易舉的將喝進去的酒和吃進去的東西全都吐進了那個裝有煤灰的100升鐵桶里。
胡亂擦了擦嘴角,約格醫生輕手輕腳的把剩余沒有吃完的所有面包全都提前切好裝進了包里,隨后又從山洞各處收集了足足十幾個罐頭一并塞進了包里。
拎起來試了試重量,接下來他又拿走了兩條剛剛洗干烘干的睡袋和一桶煤油。
將這些全都送到洞口,約格醫生想了想,接著又拿走了他自己的藥箱和衛燃放在床尾的步槍,以及幾十發的子彈。
“抱歉,我沒有什么家人需要牽掛,我要離開這里,趕在冬天降臨之前。或許我會死在暴風雪里,但我已經受夠了這漫長的夜晚。”
喃喃自語的說完,約格醫生穿好了他的連體保溫服,隨后又把本屬于卡斯騰的連體保溫服也穿在了身上。
最后看了眼山洞里熟睡的其余三人,約格醫生拎上了那盞明亮的煤油汽燈和所有他準備帶走的東西離開了山洞,又從外面關上了他親手制作的木門。
不久之后,一輛由20只雪橇犬拖拽的雪橇車,拉著全身套了兩層睡袋的約格醫生,以不告而別的方式,近乎赴死一般離開了溫暖的倉庫山洞。請牢記收藏,網址最新最快無防盜免費閱讀</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