漢諾想都不想的答道,“這件事是我提出來的,就算有什么后果也由我來承擔。維克多,別浪費時間了,快點做準備吧,說不定這場暴風雪很快就要停了。”
說完,漢諾已經重新戴好了手套,彎腰鉆出了已經開始變暖和的山洞。
無聲的嘆了口氣,衛燃跟著鉆出山洞,用鐵皮桶拎回來滿滿一大桶凍成了冰塊的牛肉和各種蔬菜。
將這些食材丟進結了一層冰碴的水箱里慢慢融化,衛燃又幫著漢諾將外面所有的油桶和儲備的物資都搬了進來包括裝有三位同伴尸體的油桶。
“我先留下一封信,表明我們去礦洞的信。”
漢諾說著,已經坐在了放有無線電的桌邊,先寫下一封信,隨后將其譯成了電碼,隨后又用密碼機進行了加密,最終謄抄到了一張電報紙上,并在最后寫下了至關重要的加密時間。
他這邊忙著寫信的功夫,衛燃也把融化的肉塊切開,心不在焉的弄了滿滿一大鍋胡蘿卜洋蔥燉牛肉,順便還打算用烤箱烤一些方便隨時食用的牛肉干。
不等他這邊做的燉牛肉出鍋,漢諾卻拿起了那支步槍,在“咔嚓”一聲中推彈上膛。
就在瞬間繃緊肌肉的衛燃下意識的想要找個位置躲避的時候,漢諾卻將槍口對準了桌子上的那臺密碼機,“砰”的一聲扣動了扳機。
“嚇到你了”漢諾說話間,又推上了第二發子彈。
“至少提前打個招呼”
衛燃抱怨了一聲,用手指頭堵住了耳朵,任由漢諾第二次扣動扳機,將子彈又一次打在了那臺密碼機上面。
將步槍隨手丟到一邊,漢諾抱起密碼機走到了火爐邊上。
見狀,衛燃立刻打開了爐門,任由對方將那臺木頭外殼的密碼機整個塞了進去。
“等下喝一杯”漢諾主動問道。
“你也想來約格那一套”衛燃話雖這么說,但還是拿起旁邊的水壺,給對方到了一杯酒。
“只喝一杯就夠了”
漢諾端起杯子抿了一口,坐在離著最近的一張床上說道,“舒伯特少校是我的老師,也是我的登山教官,還是我父親的戰友。”
“怎么說起這個”
衛燃同樣給自己倒了一杯酒,又從烤箱里捏出兩根雖然已經烤熟但還沒有烤干水分的牛肉條分給了對方,這才坐在了暖爐另一邊原本屬于約格醫生的床上。
“總要聊點什么”
漢諾接過牛肉條咬了一口,一邊嚼一邊說道,“舒伯特少校的妻子是我姨媽,她和我的媽媽是親姐妹。”
“你們竟然有這么近的關系”
同樣咬了一口牛肉條的衛燃錯愕的說道,“我可沒看出來少校對你的態度有多好。”
“他”
漢諾哼了一聲,將手里剩下的半根牛肉條丟進嘴里,端著杯子探身和衛燃碰了碰,隨后晃了晃另一只手上戴著的檔位軍戒指說道,“他只忠誠于這個,親情在他的眼里最多只能排第三位。”
“第二位是什么”衛燃好奇的問道。
“更高的山”
漢諾灌了一口酒,“他來南極的目的,也是為了找到并且登上南極最高的山。只可惜,這里的生活遠不像我們來之前想象的那么自由。”
“你呢”衛燃反問道,“你來這里是為了什么”
聞言,漢諾卻陷入了沉默。
許久之后,他一口喝掉了杯子里僅剩的一口酒,接著又點燃了一顆香煙,這才答道,“能來這里是最好的結局了,否則我可能也已經成了入侵其他國家的侵略者了。”
張了張嘴,衛燃下意識的想到了太多不想打仗卻被迫踏上戰場的朋友,那些人里有平民也有貴族,有醫生,有歌唱家,有獵人甚至有逃犯,他們有的人成為了侵略者,有的卻只是為了擋住侵略者,還有的,卻只是被毫無意義的卷入了被迫的戰爭。
從這一點來說,漢諾無疑是幸運的,只是
“只是我可沒想到,我都躲到了南極,這里竟然和戰場一樣危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