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嘴里含著糖塊,手里舉著甘蔗,卻不敢吃更不敢放下手臂的小家伙訥訥的回答了刀班長的問題。
與此同時,同樣已經聽得懂越南語,而且知道這孩子母親遭遇的衛燃卻暗暗嘆了口氣。
這個越難語單詞,還有寬恕、寬容的意思,只是,只是不知道,這孩子的母親在給他取這個名字的時候,到底是在寬恕誰,是寬恕那些施暴的美國人,還是寬恕這個不該出世的孩子,又或者寬恕她自己。
在他的胡思亂想中,海東青牽著那頭小牛犢回到山頂,回到山的另一面,將那小牛犢趕進了一個積水的戰壕里,并且將穿過鼻環的繩子,綁在了一顆小樹上。
與此同時,刀班長也領著名為寬恕的孩子跟上來,同時閑聊似的問道,“納漢,你多大了”
“10歲”納漢戰戰兢兢的答道。
“你的父母呢”刀班長頗有耐心的問出了下一個問題。
“我沒有爸爸”
納漢下意識的答道,隨后又追了一句,“我的媽媽死了,被村里人打死的。”
“被村里人打死的”刀班長挑了挑眉毛,“為什么”
這話問出口,納漢強忍了許久的眼淚也砸了下來,帶著哭腔說道,“他們說我媽媽是華夏人的朋友,是我們的叛徒。”
“這小黑狗兒怎么還哭了”陸堯好奇的低聲問道。
“噓”
衛燃比了個噤聲的手勢,繼續聽著刀班長和納漢的對話。
無聲的嘆了口氣,刀班長幫著對方抹了抹眼淚,示意他坐在水牛邊低聲問道,“你平時都在這里放哨嗎”
納漢點點頭,毫無隱瞞的說道,“一直到太陽落山。”
“把他綁起來吧”刀班長換回了母語說道。
聞言,海東青立刻取下腰間掛著的手銬,將納漢靠在了一顆大腿粗的小樹上,接著又掏出一雙不知道穿過還是沒穿過的襪子塞進了他的嘴巴里,并且將納漢的布條腰帶解下來綁在了他的嘴上。
“這小黑狗兒還留著”查班長不解的問道。
“留著吧”
刀班長嘆了口氣,抬手指了個方向喃喃自語的說道,“那邊,直線距離不到10公里就是河江市,我婆娘就是河江人,我和她是越越抗美的時候認識的,我是運物資的民兵翻譯,她也是。”
稍作停頓,刀班長幽幽的說道,“我和她的孩子要是還活著,和這個小家伙正好一樣大。”
聞言,眾人呼吸一滯,而刀班長卻像是猜到了大家想問什么,一邊用那條搭在脖子上的綠毛巾擦著臉一邊繼續自言自語的說道,“死了,都死了,79年的時候,讓這幫畜生打過去的炮彈炸死了,人沒了,家也沒了。”請牢記收藏,網址最新最快無防盜免費閱讀</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