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其想想后世的那些遺物里有屬于陸堯的傘兵刀和傘兵壺,他內心的不安也越來越沉重。
如果陸堯沒活下來,如果保護陸堯的海東青和李大寨沒活下來,甚至如果羅排長等人也沒活下來
衛燃想到這里抬頭看了眼心事重重的刀班長,如果真的出現那樣的最壞結果,對于刀班長來說,未免過于殘酷了一些,那真是那真是比殺了他都難受。
下意識的看了眼被雨衣遮擋的洞口方向,衛燃和刀班長幾乎同時開口說道,“你先休息一會兒吧。”
刀班長笑了笑,“都睡吧,也別守夜了。”
“也行,我出去布置個警戒雷。”
衛燃說著,又拿起一顆反步兵雷,彎著腰走出洞口,將其布置在了洞口一側的灌木叢里。
重新鉆回山洞,二人隔著散發暖意的餅干桶,各自貼著巖壁躺了下來。
不知過了多久,疲憊的衛燃最先在睡意的侵襲下進入了夢鄉,而另一邊的刀班長,卻緩緩坐了起來,抱著微聲沖鋒槍靠在巖壁上,側耳傾聽著山洞外的動靜。
當衛燃再次被刀班長叫醒的時候,他才注意到自己的懷里多了個散發著暖意的水壺,那水壺的壺套外面,還包裹著一條綠色的毛巾。
不僅如此,身旁的餅干桶周圍,還用木棍撐著一雙已經烤干的襪子,以及他的解放鞋。
“吃點東西準備出發了”
刀班長招呼著衛燃的同時,還遞過來一塊壓縮餅干以及半串個頭并不算大的香蕉。
“哪弄的”衛燃一邊說著,一邊掰開一個香蕉咬了一口。
“山谷里有片香蕉林,香蕉林另一邊是個快荒廢了的村子。”
刀班長說著,捏起餅干桶上的罐頭皮,將里面的水倒掉之后,從里面抖出來幾顆也就比大拇指節大了一圈的不知名鳥蛋。
“一晚上沒睡”衛燃繼續問道。
“睡了”刀班長笑了笑,“就比你早起了一個鐘頭,快吃吧,吃完我們就出發。”
“你也吃”衛燃說著,將那幾顆鳥蛋分出去一半推給了刀班長。
后者并沒有拒絕衛燃的好意,拿起一顆比鵪鶉蛋還小一些的鳥蛋,連皮都沒剝直接丟進了嘴里。
三兩口吃完了早餐,兩人各自額外拿了幾顆地雷,又把沒吃完的香蕉和雨衣裝進背簍里,各自戴上竹笠這就出發。
“接下來是第二座山”
刀班長指了指正前方說道,“穿過香蕉林,再穿過那個村子就能上山了,不過這座山可不好爬,又高又陡,好處是等咱們爬上山頂,就能試著用指揮機聯系羅排長了。”
說到這里,刀班長頓了頓,憂心忡忡的額外補充道,“如果他們還活著的話。”
“他們肯定活著”
衛燃像是自我洗腦一般嘀咕了一句,跟著刀班長在濃霧中離開了叢林,穿過一片香蕉林之后,趴在了田埂的邊緣。
此時天色微亮,不過早晨五點出頭,正前方不遠,便是個并不算大的村子,衛燃雖然看不真切這村子里有多少建筑多少人,但卻聽能到從村子里傳來的水牛叫聲和犬吠聲。
“等下不管遇到誰,別急著掏槍,該打招呼打招呼。”刀班長說著,已經站起身壓了壓竹笠,隨后脫掉了解放鞋和襪子遞給衛燃,等他將其裝進背簍里的時候,又挽起了褲腿。
等對方有樣學樣的接過昨天夜里從那名村長手里繳獲的半自動步槍,衛燃有樣學樣的脫了鞋襪,稍稍壓低了竹笠,跟著對方走下田埂,穿過種著秧苗的水田,走上了緊挨著村子的一條田間小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