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從”
陸堯想了想,嘬了一口煙說道,“先從小西鳳開始吧,來的路上我去了他家。他哥賀文86年的時候就接了他爹在酒廠的班,88年的時候有了個姑娘叫賀小喜,和我們家陸鳴同歲,就生日小了倆月。”
“他”
刀班長近乎小心翼翼的問道,“小西鳳他,他的父母身體還好嗎”
“唉”
陸堯嘆了口氣,“不算好,我聽賀文說,小西鳳犧牲之后,他娘天天哭,眼睛都哭的看不清東西了,他爹也是動不動就喝酒,喝的手都哆嗦了。
我去看他們的時候,給那老爺子倒了滿滿一杯酒,他端起來送到嘴邊之前能抖掉大半杯。”
聞言,衛燃陷入了沉默,但刀班長卻在猛嘬了一口煙之后繼續問道,“查永芳呢他家人情況怎么樣”
“他家情況倒是還好”
陸堯搓了搓說道,“他那個弟弟還上高中呢,他爸媽也開通,就是這些年眼瞅著老了。”
不等刀班長發問,陸堯便繼續說道,“大寨憑著當年你讓給他的個人二等功分到了他們當地的武裝部,當槍械管理員呢,85年的時候,他和他們武裝部的同事結婚了,當年就生了個大胖小子。”
“這么說你那大學生小姨子沒看上他”衛燃笑著問道。
“嗨當年我騙他們玩呢,我那小姨子今年才剛大學畢業。”
陸堯樂不可支的說道,“大寨他哥大慶,之前就在首都當兵,退伍之后也留在首都了,經過我介紹,在我們天文臺當司機。
我沒事就邀他和他媳婦去家里吃飯或者去他們家吃飯。隔三差五,大寨有事兒找他哥也是把電話打到我辦公室的。”
“其他人呢”刀班長繼續問道,“挨個都說說。”
“海東青退伍回去之后學了個獸醫,他們家自己還養著好幾百只羊,有聽老大一塊牧場呢。”
陸堯像個包打聽似的掰著手指頭介紹道,“張紅亮轉業之后當了刑警,前兩年還破了個大案,聽說還拿了個人三等功。
王備戰更能折騰,這些年一直往老毛子那邊倒騰便宜貨賺了不少錢。我今年夏天帶著我兒子、我媳婦去海東青他們家玩,聽說王備戰還送了海東青一輛毛子那邊弄來的面包車呢。”
降下車窗彈飛了快燒到手的煙屁股,陸堯壓低了聲音繼續說道,“要說厲害,還得是趙躍進,你們猜他現在干嘛呢”
“干嘛呢”刀班長饒有興致的問道。
“他去了武警,找黃金的武警部隊。”陸堯說道,“我聽紅亮說,他現在已經是技術骨干了。”
“挺好”
刀班長松了口氣,正要說些什么,卻聽陸堯說道,“老班長,你也給衛燃說說你現在的情況唄”
“我的情況他知道”
刀班長話雖如此,但還是說道,“84年退伍之后,我沒回老家,那兒啥都沒了,回去也沒意思,索性就在文山養起了蜂,這些年寄給你們倆的蜂蜜都是我養的蜂自己產的。
沒事兒的時候,就去老山轉轉,去烈士陵園里看看羅排長。”
羅排長
衛燃愣了愣,最終卻只是壓下了心頭的疑惑,并沒有問出任何的問題,只是安靜的聽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