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養父喜歡”
查西鳳走在了衛燃的前面,一邊帶路一邊回憶道,“他的煙癮很大,但不是經常抽。想抽的時候,一天能抽一包多,那個時候,他還會喝酒,和華夏產的二鍋頭,或者西鳳酒,喝哪個,全看他有多少錢。”
“要來一支嗎”衛燃說著,已經將煙盒遞了過去。
“謝謝”
查西鳳接過煙盒抽出一支熟練的點上,在將煙盒還給衛燃之后繼續回憶著他和他養父刀班長的點點滴滴。
“轟隆隆”
就在頭頂響起一道悶雷的時候,身后也追來了一行年輕的小伙子。
這些小伙子膚色偏黑,身材普遍矮小,各個穿著輕便的從林學和速干衣褲,而且無一例外,他們都各自戴著一頂雙面迷彩的奔尼帽。
“校長”
領頭的小伙子在放下和同伴用竹竿抬著的東西之后挺胸抬頭敬了個禮,用越南語說道,“東風1班報道”
“找個營地吧”查西鳳隨和的吩咐道,“山洪馬上就要來了。”
“是”
這個看著也就20出頭的小伙子再次敬了個禮,隨后招呼著他身后那些小伙子繼續兩兩一組的用竹竿抬著物資就往山谷一側的半山腰跑。
“我們也過去吧”查西鳳換上了漢語,“再有最多10分鐘山洪就要到了。”
“這都是你的學生”衛燃饒有興致的問道,“他們看起來更像是軍人。”
“他們都是因為戰場遺留的炸彈造就的孤兒”
查西鳳頓了頓,又額外補充道,“和我一樣,都是戰爭孤兒,所以我收養了他們,讓他們學習排雷,憑借排雷的技術離開越難,去更好的地方生活,或者,或者死在雷區里,無論哪一種,都是不錯的結局。”
“離開越難我以為”
“早在第一次見面時,我就說了我從不認為自己是越南人。”
查西鳳一邊往半山腰走一邊自嘲的說道,“養父過世之后,我都不知道我算哪里人,你知道嗎”
“我不知道”
衛燃搖了搖頭,這個美越混血,甚至可能是亞裔美國人和越難人的混血兒雖然在越難長大,但將他撫養成人的,卻是個華夏老兵。
確實如他所說,在他的養父刀班長去世之后,他根本就不知道他是哪里人,就像就像沒了根的浮萍。此后半生,他唯一的寄托也就只剩下了他頭上那頂大五葉迷彩花紋朝上,虎斑迷彩內里的奔尼帽。
在短暫的沉默過后,油鋸的轟鳴傳進了兩人的耳朵里,很快,半山腰處的一棵熱帶喬木被那些排雷學員們鋸斷,只用極短的時間便整理出了一塊足夠他們十多號人休息的營地,順便還不忘在營地周圍灑滿了驅趕蛇蟲的藥粉,并且挖掘出了至關重要的排水溝。
當衛燃和查西鳳二人在漸漸掉下來的雨點中來到這里的時候,這些小伙子們已經動作麻利的搭好了三頂大小不一的帳篷,以及一塊足夠大也足夠顯眼,以至于讓人難免懷疑下面是不是藏了什么新式飛機的尼龍布天幕。
此時,這些小伙子們正在這天幕下合力挖掘著散煙灶呢華夏式的散煙灶,那灶臺上,甚至還有一口華夏式的行軍鍋。
“咔嚓”
又是一聲悶雷在頭頂炸響,洶涌的暴雨也在眨眼間傾盆而下。他們剛剛逗留的山谷中,更是在極短的時間里出現了渾濁且混雜著各種漂浮物的山洪。
這一切,都像是1984年那個刻骨銘心的春天一樣,讓太多太多的人魂牽夢繞念念不忘。請牢記收藏,網址最新最快無防盜免費閱讀</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