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燃朝著已經舉起相機的扎克嘶吼著,硬拽著他和用手護著相機的黎友福躲到了裝甲車側面的路邊趴了下來。
直到這個時候,他也才有時間打量周圍的環境,這是一條分割了水田和湖泊的弧形泥濘土路。
左邊水田里的水已經被放空了,水稻也被收割干凈,只剩下了一堆堆墳包一樣的稻草堆。
在這些稻草堆中間,有一架大頭朝下直直的戳在水田里的喬克托直升機殘骸,它已經被焚毀只剩下了斑駁的框架。
這條路右邊的湖泊并不算大,但也有三四十米的寬度和百十米的長度。
在剛剛那一輪掐頭斷尾之后,這支車隊幾乎被困在了水田和湖泊之間彎曲的泥濘土路上進退不得,只能承受著從湖泊對面打過來的密集火力
他這邊觀察的時候,越來越多的士兵鉆出裝甲車開始配合著機槍等等火力開始反擊,趴在地上的扎克也再次舉起了相機,根本不顧及生死,連連按下了快門。
不止他,就連黎友福,也在幫著扎克給拍完的相機更換膠卷之余,時不時的舉起他的半格相機,給周圍的士兵拍下一張張照片。
見狀,衛燃也懶得再擔心他們的安全,同樣端起了他脖子上掛著的那臺美能達相機,先將鏡頭準對了水田里那架直升機的殘骸按下了快門。
恰在此時,安格斯也已經丟掉了用光的滅火器,從隊尾那輛起火的裝甲車里扛出了一名幸存的傷兵,將其放在沒有受到的一面,匆匆進行了緊急包扎之后,便再次鉆進了隊尾那輛起火的裝甲車里。
不等他出來,一名白人士兵也沖了過去,幫他一起從里面掏出了第二名傷員,順便也和安格斯一起,將身形定格在了衛燃拍下的第二張照片里。
看著那倆再次沖進去的人,衛燃不由的有一瞬間的愣神,他剛剛認出來,這倆人上次配合的這么默契并且讓他拍下合影,還是在那個勞軍舞女的身上。
就在他暗暗感慨的時候,那倆人卻在打過來的子彈中“噗通”一下,連同被他們各自扛著的傷員一起摔倒在了路邊。
看了眼手里的相機,衛燃在短暫的遲疑過后,最終還是跑了過去,一手拽著一個,將他們拖拽到了裝甲車的射擊盲區里。
快速檢查了一番,衛燃不由的暗暗嘆了口氣,和安格斯打配合的那個白人中槍的地方位于后腰靠上,他不但被擊中了脊椎,而且很可能已經傷到了肺,顯然是活不成了。
相比之下,倒是安格斯格外的幸運,剛剛那一槍打在了他背著的醫療包上,并在穿過醫療包之后,及其驚險的被他背著的79榴彈發射器槍托攔了下來。
但相應的,他也相當于被槍托在屁股上狠狠的打了一下。
“我的屁股中槍了嗎”安格斯略顯驚慌的追問道。
“沒有,好好的,但是被打了屁股。”
衛燃說著,惡趣味般的在對方殘存著槍托印痕的雪白屁股上拍了一巴掌,“快起來,別再炫耀你的白屁股了。”
“維克多你個混蛋”
安格斯被這一巴掌拍的好懸沒蹦起來,接著卻根本顧不得被衛燃撕開的褲子,轉而看向了嘴角已經涌出了泡沫狀血液的那名白人士兵。
“他不行了”
衛燃說話間給這名士兵擦了擦嘴角的血跡,接著舉起相機,一邊給他拍下最后一張照片一邊說道,“脊椎中槍,給他一支”
“我知道”
安格斯跪在這名士兵的身旁,打開急救包抽出一支嗎啡幫對方扎上,接著將其抱在了懷里,艱難的擠出笑臉安撫道,“柏西,放心吧,我知道你要說什么,我會照顧好他們的,你的弟弟瑞恩和妹妹瑞秋,還有你的爸爸媽媽和你的狗麥格,我都會照顧好的。”
聞言,那名被扎上了嗎啡的士兵同樣咧嘴露出一個帶著血痕的笑臉,艱難的把一只手伸進了懷里,從里面掏出了六張不久前才從扎克那里買來的染血照片遞給了安格斯。
然而,還沒等安格斯接過照片,他卻泄了力氣,那幾張性感的照片也像一群漂亮的蝴蝶一樣,紛紛揚揚的飄落到了他身下的血泊里。
擦了擦眼角,安格斯探手從對方的脖頸處抽出士兵牌,將其中一個扯下來塞進自己的兜里,隨后將另一個塞進了柏西的嘴巴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