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相機和我們的鋼筆就是我們的武器”
衛燃一邊說著,一邊拿起桌子上的打火機點燃了黎友福提出問題的那張紙,隨后又用這張紙引燃了一支香煙,“所以我們也必須在這場戰爭里選一邊站。”
“你呢”
“我早就已經做出選擇了”衛燃笑著說道,語氣也前所未有的堅定。
“早就做出選擇了”
黎友福的臉上露出了一絲絲的懵懂之色,“從從什么時候”
“那是很久之前了”
衛燃猛嘬了兩口煙,“但是和你差不多,也是在一個小女孩兒在我面前拉響手榴彈的時候,從那時候開始,我就已經做出選擇了。”
“她她最后也說了什么嗎”黎友福帶著一絲絲的期待問道。
“沒有”
衛燃說話間卻已經站起身,拎著他的相機慢悠悠的往房間外面走去,“不,她說了,她說了很多,所以我才做出了選擇。”
“她”
黎友福話都沒說完,衛燃卻已經離開了房間。
用力做了個深呼吸,黎友福看著桌子上屬于自己的相機,一時間卻陷入了茫然,又或者已經做出了決定。
牛棚營地外圍,衛燃閑庭信步的走到了堆放彩虹除草劑的那片停機坪附近。
這附近的空氣里依舊彌漫著橙劑等除草劑特有的香味,地面也依舊泥濘,那些戰壕里,也依舊有南越“雇傭兵”幫忙守著。
甚至就連那些小孩子,也在原來的位置,用那口鐵鍋熬煮者什么。
顯然,他們還記的衛燃,所以在見到他過來的時候,其中一個立刻拿起一個用炮彈殼做的銅碗以及一個似乎同樣用炮彈殼做的銅勺子,給他盛了一碗肉湯。
這次,這鍋湯似乎是用蛇肉熬煮出來的,里面還有些諸如午餐肉片之類的東西,倒是和部隊火鍋頗有幾分神形兼備。
再次擺擺手拒絕了對方的好意,衛燃這次卻并沒有如那些孩子們期待的那樣慷慨的拿出美元分給他們。
告別了這些明顯非常失望的半大孩子,他又一路閑逛的回到了牛棚營地核心,找到了來的那晚拷問女游擊隊員的那座半地下建筑。
萬幸,或許是因為這次里面沒有“營業”,所以倒是并沒有人攔著他阻止他進去。準確的說,根本就沒有人在外面守著。
一路暢通無阻的走進這座半地下建筑,出乎他的預料,這里面不但鋪著一層地板,而且在一個籠子里,還關著一只健壯的山羊。
而在幾乎緊挨著籠子的位置,便有一張綁床。
這所謂的綁床顧名思義,人躺上去,四肢綁起來,穗穗她姥爺正骨的時候用的上必要的時候,某些男女間的字母游戲或許同樣用的上。
當然,當這玩意兒出現在這里就意味著,在刑訊的時候同樣用的上,而且想必過程異常的痛苦。
除了這些東西,這間刑訊室里還有個鐵皮油桶,只不過,這個同樣刷著橙色橫紋的鐵皮桶里并沒有任何液體,反而堆積著幾乎冒尖的各種越難服裝。
那里面有黑衣黑褲,也有仿自華夏的綠軍裝,更有帶著法國味道的迷彩服,以及以及夾雜其中的輪胎拖鞋。
尋了個位置將這些布置拍進了同一張照片里,衛燃剛剛放下相機,卻發現安格斯走了進來。
“你怎么在這里”
明顯被衛燃嚇了一跳的安格斯發出了一聲驚呼,同時也不著痕跡的將什么東西揣進了衣服口袋里。
“當然是來找你的”
衛燃理所當然的答道,“你把飯菜和啤酒都送過去了,但是人卻不見了,我又不清楚你在哪間營房,所以只能來你的辦公室找你了。”
“辦公室”安格斯很是反應了一下,隨后哭笑不得的搖搖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