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燃笑了笑,將剛剛他和問話人之間的溝通復述了一番,順便也聽了聽扎克遭遇的盤問。
總的來說,兩人透露的情報基本上大同小異,而且看得出來,問話人對他們透露出的情報非常重視。
“我們接下來怎么辦”在共享了各自的情報之后,衛燃低聲問道。
“我怎么知道”
扎克說話間已經躺在了草席上,“不管怎么說,先睡一覺吧。”
“你特么倒是心大”
衛燃抽了抽嘴角,選了個距離門最遠的位置靠著墻坐了下來。
前后不足五分鐘,扎克便打起了響亮的呼嚕,衛燃也暗中取出了金屬本子里的英軍水壺,吝嗇的抿了一小口冰涼的可樂,給一整天沒正經吃什么東西的肚子補充了些許的能量。
片刻之后,他也靠著木頭墻壁進入了夢鄉。
同一片營地的另一座房子里,或者準確的說,阮清茶和黎友福的房子里,兩人此時正坐在窗邊低聲聊著。
“為什么要幫我”黎友福低聲問出了這一路上他已經找機會問了好幾次,但對方卻一直都沒回答的問題。
“幫你”
身上帶傷的阮清茶哼了一聲,壓低了聲音說道,“我可不是在幫你這個叛徒。”
“好吧,為什么”
“不管怎么說”
阮清茶格外清醒的低聲說道,“你們在俘虜我之后并沒有欺負我,而且你后來還像個有良知的北越人一樣朝著那些侵略者開火,并且和他們一起救了我,這些理由足夠我救你們了。”
“可”
“總比他們被直接殺死要好的多了”
阮清茶的聲音更低了一些,“我能做的就只有這么多了,還有,記住你的身份,你現在的名字叫做阮成竹,是我的堂兄。
你還是我的父親阮英俊安插在美國人營地里的奸細,因為暴露才不得不逃出來,順便和我們一起俘虜了那兩個美國人。”
“好好,我我叫阮成竹。”
黎友福低聲重復了一番之后,近乎下意識的低聲問道,“你你怎么這么熟練”
“熟練”阮清茶疑惑的重復道。
“我是說我的身份”黎友福低聲說道,“阮成竹這個身份。”
“我確實有個堂兄叫阮成竹”
阮清茶嘆了口氣,“他確實被派去了美國人的營地,但是我們已經超過兩個月沒有他的消息了,他他很可能已經死了。”
“抱歉”黎友福歉意的低聲說道。
“我也不知道該不該救下你們”
躺在草席上的阮清茶嘆了口氣,看著窗外的月色出神的低聲說道,“但我覺得,該讓你們活下來,爭取每一個南越人加入我們本來就是我們的目標,尤其如果你們真的是記者,或許算了,我也不知道。”
聞言,黎友福跟著嘆了口氣,他的目光也不由的看向了不遠處的那張桌子上。
在這張桌子上,有那支曾屬于安格斯,由他親手修補過槍托的榴彈發射器以及衛燃用剩下的那幾發榴彈,更有他和扎克二人的相機、水壺乃至手槍。
這些是歸他們“兄妹二人”的戰利品,倒是本屬于衛燃的醫療包和相機水壺,以及名義上屬于扎克的背囊等物,全部被充公分配給了其他人。
而那些藏在水壺里,冒險交給衛燃的珍貴藥品,則是床上那個名叫阮清茶的女游擊隊員在交出那些東西之前暗示他偷偷藏起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