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番嘗試他發現,除了當初送給黎友福的鋼筆之外,其余的東西倒是都能取出來,甚至那只英軍水壺里還裝著沒有喝完的可樂,壺套里更是塞著黎友福的記者證,乃至瘧疾藥、消炎藥以及凈水藥片。
小小的抿了一口可樂,衛燃立刻收起了水壺,轉而尋了個靠窗的位置坐下來,打量著腳上的牛鈴。
這鈴鐺似乎是用37毫米炮彈的彈殼做的,但穿過炮彈殼的鋼筋不但有香煙粗細,而且還是和其中半片鐵箍焊在一起的。
翻過鈴鐺看了看里面的墜子,那是一枚底火朝下的145毫米口徑子彈的彈殼,而且同樣穿在了那根鋼筋上。
這特么那個大聰明設計的
衛燃無奈的搖搖頭,這么個鈴鐺掛在腳上雖然不怎么限制行動,但無論走到哪,只要動就會發出動靜,簡直和裝了gs沒有太大的區別。
“咔嚓”
就在他研究腳上的鈴鐺的時候,窗外的天色也被陰云籠罩,并且響起了一道雷聲。與此同時,窗外也傳來了急促尖利的哨音。
這哨音未停,原本在外面的戰俘們也紛紛小跑著回到了各自的茅草屋里。
“那些混蛋查理是故意的”
剛在走進茅草屋的扎克沒好氣的低聲罵道,“他們故意在下雨之前讓我們回來,就是不想讓我們洗澡,想讓我們的衛生狀況變得更糟”
“如果今天的雨夠大,我們也許在屋子里就能洗澡了。”稍晚一步走進來的羅伯特咧著大嘴開起了玩笑。
“如果在屋子里就能洗澡了,我們今晚恐怕就沒辦法睡了。”克林特跺了跺腳,“這些比安全套還薄的木板和地面之間的距離只有不到一英尺。”
他這邊話音未落,兩個民兵也走了進來,其中一個端著一支法國沖鋒槍站在了門口,另一個則從腰間掛著的小竹簍里拿出四把掛鎖,將他們四人腳上的鐵箍和承重柱上的四條鐵鏈分別鎖在了一起。
“咔嚓”
恰在此時,又是一道悶雷幾乎從頭頂傳進了耳朵里,緊跟著,窗外便下起了瓢潑大雨。
目送著那倆民兵離開,被鎖住的四個人對視了一眼,默契的湊到了一扇窗子前面,伸手承接著外面飄進來的雨滴,或是搓洗著臉,或是搓洗著雙手乃至脖子腋下等等。
這因陋就簡的洗澡環節,衛燃也學到了一些規矩或者說規律。
比如正對著房門那面墻上的窗子是專門用來往外尿尿的,除了那里,其余幾扇窗子都不許撒尿。
又比如,當哨音吹響之后,他們就必須立刻回到屋子里,直到哨音響起之前不許離開。
再比如,無論羅伯特還是克林特又或者扎克,當然,毫無疑問的也包括衛燃,他們都可以熟練的撬開腳踝上和鐵鏈固定在一起的掛鎖。
尤其這樣的雨天,如果天色徹底暗下來,他們甚至可以悄悄的翻出用來撒尿的窗子,躲在屋檐下面用雨水洗個澡,但前提是,房間里必須有另外三個人放哨才行。
很快,隨著外面的雨越來越大,天色也越來越暗,扎克也脫下了他的輪胎拖鞋,接著竟然用牙齒從拖鞋側面抽出了兩根火柴棍寬,香煙長短的薄銅片。
這還不算,趁著扎克用這兩根銅片撬鎖的功夫,羅伯特也掀開草席翻開木板,接著取出了一個裝著香皂的小竹筒。
再看克林特,這貨竟然將他當作枕頭的原木翻了個面,隨后扣出一塊,接著從原木枕頭里面同樣拿出了一塊足有煙盒大小的香皂。
下意識的看了看自己的鋪位,衛燃先掃了眼充當枕頭的原木,接著又檢查了一下自己的拖鞋,最后才掀開了草席下的木板。
這木板上有一根釘子,釘子上別著的,是兩根黑色的發卡。
“這場雨應該還會下很久”
扎克話音未落,已經“咔嚓”一聲撬開了腳踝上的掛鎖。只不過,他卻并沒有急著取下掛鎖,反而湊到正在窗邊洗臉的羅伯特身旁,幫他撬動著腳上的掛鎖。
“如果能把圍墻沖塌就好了”在另一個窗邊放哨的克林特附和的同時,衛燃也輕而易舉的打開了腳上的掛鎖,學著扎克的樣子,湊到克林特的腳邊,幫他把掛鎖也給撬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