壓下心頭的不安,衛燃接著竹筐的掩護,試著從金屬本子里取出了那支布魯斯口琴,接著又立刻試著將其收回去,這次倒是不受任何的影響。
相機呢
衛燃想了想,又如法炮制的取出和收回那臺祿來雙反試了試。同樣,這臺相機也不受任何的限制。
沒敢繼續耽擱,衛燃拿出那把抗日大刀當作挖掘工具,幫著小戰士李壯以及張二娃掘開密布草根的泥土,用它們堆起了一個高出地面的灶臺。
緊接著,他用這把抗日大刀,將李壯撿拾回來的那些濕漉漉的木柴豎著劈砍開,接著又從自己的竹筐上的一捆木柴里抽出幾支一并劈開,并且格外熟練的劈砍出一些比筷子還細的木條。
“衛燃同志,把你的刀借給我用用吧。”劉佑鄉等衛燃忙完之后問道。
聞言,衛燃痛快的將手里的抗日大刀遞給了對方,后者也以那銅瓢的底為案板,將季護士以及小喇嘛采回來的野菜切成了段放進銅瓢里,接著又把那只小青蛙切開,和那條小魚一起丟了進去。
只不過,雖然劉佑鄉接下來從竹筐里取出了一個木頭塞子的水壺,并且將里面的水倒進了銅瓢里,但卻并沒有急著點火,反而從筐里翻出了那倆衛燃筐里也有,但他卻不清楚是什么的木制物件。
與此同時,小戰士李壯和張二娃也熟門熟路的從筐里將那些枯黃的草莖,乃至他們剛剛撿回來的那些草莖全都拿出來擺在了尚未點燃的木柴邊上,接著又拿起了幾根木棍戳在了泥土里。
在衛燃略顯茫然的注視下,除了小喇嘛江巴格桑以及意識不清醒的病號姜裕之外,其余四人像是打麻將似的圍坐在一起,用那個衛燃不認識的物件以及那些枯黃的草莖開始了編織草鞋
應該是草鞋吧
衛燃不太確定自己的猜測是否正確,但卻一點不耽誤他把自己的竹筐里的那個木頭物件拿出來,接著又隨手薅了一把青草,學著他們的樣子開始了編織工作。
好在,他之前雖然從未學過這門手藝,但卻實在是不難。
只不過,還不等他把搓在一起的草繩繞著那四根經線穿上兩個來回,小戰士張二娃卻遞來了一大把枯黃的草莖,“衛燃同志,你怎么用青草打草鞋用這個吧”
“用青草不行嗎”衛燃好奇的問道。
“行是行,但根本走不了五里路就要散架嘍”
另一位小戰士李壯說話間也同樣遞過來一把草莖,順便也傳授著他的經驗,“看你這架勢就知道以前沒打過草鞋,這打草鞋必須用枯草,如果能混上些破布條廢麻繩就更結實了。
可是可是不應該啊,衛燃同志,你是個挑夫吧你怎么可能不會打草鞋”
衛燃一邊學著對方的模樣把那些枯黃的草莖擰成草繩一邊解釋道,“我之前都是打赤腳的,更早之前,我有雙千層底兒的布鞋呢。”
“過雪山之前我也有一雙”
李壯美滋滋的附和道,“是支前的老鄉送的呢,我一直都舍不得穿,直到開始爬雪山這才拿出來,可惜,這雪山是翻過去了,那雙鞋也磨爛了。”
借著這個話題,學習打草鞋的衛燃也旁敲側擊的開始了套話,倒是那個小喇嘛江巴格桑,獨自坐在篝火邊,搖動著轉經筒開始了只有他自己能聽懂的誦經。
當天色擦黑,衛燃也在劉班長等人的指導下打出了一雙并不算多么漂亮的草鞋,順便也對這一小隊人以及目前的情況有了了解。
首先,也是最重要的,這是1936年的7月,具體哪天,在場的人卻根本沒有任何一個人知道。他們甚至已經記不清這是進入草地的第幾天了,僅僅只是記得,他們是在前天遇到了的從身后追上來的小喇嘛江巴格桑。
其次,衛燃還在閑聊中得知,劉佑鄉來自荊楚,李壯來自湘南,張二娃則來自贛南。
這三人都是一個炊事班的,只是在幾天前,來自渝城的季護士把這倆小戰士從炊事班里借走去隊尾收攏走散的傷病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