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季護士的背上,還幫忙背著最后一小捆,僅僅只有十幾根的木柴。
一切準備就緒,眾人各自拿上了各自的武器,跟在手拎風雨燈的張二娃身后,冒著斷斷續續的雪糝,在并不算明亮的燈光中走下了高地。
和昨天不同,這一次,已經是班長的張二娃走在了最危險的最前面。
挑著擔子的衛燃走在了第二位,這擔子比之前要更重了一些,但他挑著卻覺得無比的踏實。
并列走在衛燃身后的,是被李壯和季護士攙扶的小喇嘛――哪怕小喇嘛覺得自己已經沒問題了,哪怕他連連用奘語嚷嚷著自己能走,甚至能和以前一樣去前面探路。
因為衛燃肩上的負擔加重,因為小喇嘛身體有恙,也因為這昏黑的天色和并不明亮的油燈,他們的速度無疑要慢上許多。
但就像季護士出發前說的那樣,他們根本沒走多久,身體便暖和了起來,甚至因為出發前最后灌下去的那一杯魚湯,衛燃的額頭甚至都開始冒汗了。
“我還是想不明白”
走在衛燃身后的李壯突兀的開口說道,“咱們怎么就突然能抓到那么大的一條魚呢?我越想越覺得是老天爺故意惡心咱們呢。”
“可不就是惡心”季護士帶著一絲絲的恨意附和道。
“是啊,怎么就有那么大一條魚呢”走在最前面的張二娃也忍不住念叨了一句。
“大魚”
衛燃愣了愣,接著便心頭一沉,“我我大概知道為什么有那么大的一條魚了。”
“為什么?”張二娃最先問道,他甚至停下了腳步。
“河”
衛燃嘆了口氣,在閃爍的火光中憂心忡忡的說道,“有河才能有魚,或者說,有大河,才能有那么大的魚,只靠草甸里的那點爛泥湯,根本養不出這么大的魚,所以在這附近肯定有條河。”
“又有條河”
眾人陷入了沉默,既奢望著說不定能在河里再抓到一條這么大的魚,也在擔憂著,能養出這么大的魚的河,該有多寬,以及他們能不能順利渡河。
不知想到了什么,又或許是天氣太冷,走在最前面的張二娃打了個哆嗦,他手里拎著的油燈也跟著晃了晃,發出了一串“吱悠吱悠”的細碎聲響。
又不知走了多少步,當他們踩著冰冷的爛泥湯,從一個草甸成功跳到另一個草甸上的時候,張二娃突兀的停下腳步,背對著眾人開口說道,“李壯1
“有1
原本扶著小喇嘛的李壯立刻應了一聲。
“如果”
張二娃頓了頓,咬牙堅定的說道,“前面如果有條河,萬一我光榮了,你就是炊事班的代理班長。你要保證小喇嘛、季護士還有衛燃同志吃飽肚子,保證他們有火烤,有水喝。
保證他們仨一定活著走出草地,去鬧革命,去抗日,去掀翻老百姓身上的三座大山!去解救每一個窮苦人。”
說到這里,不過十六七歲的張二娃轉過身,將手里拎著的風雨燈抬高了一些,格外認真的問道,“李壯同志,你有沒有信心完成任務1
“有1
同樣不過十六七歲的李壯嚴肅認真的立正敬禮,在飄散的風雪中嘶吼著給出了堅定的回應,“保證完成任務1</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