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溝子里的偽軍聽著!”
衛燃中氣十足的大喊道,“想活命的舉著雙手過來!老老實實的背對著我并排跪下來,雙手摟著身邊人的脖子!兩邊的把多出來的手放在腦瓜頂上!”
這話一說完,那些被繳了械的偽軍連個磕巴都沒打,一窩蜂的趟著齊腰深的積雪艱難的跑回來,邊上亂糟糟的跪成了一排,同時也把雙手搭在了兩邊人的脖子上。
“趙金戈同志!帶著你的人過來吧!”衛燃大喊道。
河溝對面,趙金戈在聽到“同志”這倆字兒的時候挑了挑眉毛,稍作猶豫之后,還是朝著身后揮了揮手,“老張!你帶著二隊的人留下來!一隊!給我過去!”
“你那弟弟信得過?”
被稱作老張的人謹慎的問道,他的胡子、眉毛全都掛了一串白霜,那張蒼老的臉上,也滿是凍瘡。
“信得過,他應該是過來投奔咱們打鬼子的。”趙金戈說道。
“他來的不是時候啊”老張嘆了口氣說道。
趙金戈張了張嘴,最終還是發出了命令,“游擊一隊!和我來!”
話音未落,周圍那些樹后面也冒出一個個衣著破爛,但卻神情堅毅的戰士。
沒有任何過多的交流,趙金戈帶著他們穿過了木橋,踩著爬犁印一步步的走到了財神廟的門口。
“哥!真是你!”
趙金玉在看到趙金戈的同時眼眶就紅了,眼淚也噼里啪啦的掉了下來。
“怎么了你這是”
趙金戈立刻意識到了什么,小心翼翼的問道,“爹娘.”
“死了,都死了!”
泣不成聲的趙金玉一邊抹著眼淚,一邊委屈的講著一家人的遭遇。
無聲的嘆了口氣,衛燃摸出相機給這兄弟倆以及身后那十幾號抗聯戰士按了下快門,隨后將相機塞回懷里,在那些抗聯戰士警惕的注視下抱起了那支歪把子對準了跪了一排的俘虜,“給老子聽著,現在把你們的棉衣棉褲棉鞋都脫了!”
“老總!這使不.”
“砰!”
開槍的卻是胡八指,萬幸,他這一槍只是對準了頭頂的天空,“哪特碼那么多的廢話!讓你們脫就脫!老子見天兒在亂墳崗打吃人的狗,扒死人的衣服也是常有的事兒!等著老子給你們脫是不是?”
顯然,胡八指滿是江湖氣的威脅更加有用。
一時間,這幾十號偽軍雖然不樂意,但還是磨磨唧唧的脫了身上的棉衣棉褲和大棉鞋。
“聽好了!”
端著歪把子的衛燃大聲說道,“林子里,財神廟里有的是鬼子,你們現在就去把鬼子抬出來,誰先抬過來,誰就能扒了鬼子的衣服穿,慢了的,那你就光屁股跑回去吧!”
“噠噠!”
衛燃在這些蜷縮著身子的偽軍準備跑之前朝著河溝打了個點射,最后提醒道,“把戰利品都給我撿回來,誰特碼要是拿了不該拿的,一個拿了,周圍10個都得死!另外,我數50個數!50個數之后還沒回來的,就等死吧!1!”
這一個數剛剛數出去,偽軍們便立刻亂作一團,有的跑進了財神廟,有的跑向了遠處的林子,還有的,更是連推帶踹的把周圍的人送回了河溝子里。
他們都不傻,剛剛無論是爆炸還是財神廟炸塌了,鬼子的衣服肯定不夠分,那就肯定得有幾個分不到衣服。既然沒辦法增加分子,那就只能減少分母了。
“他們不會跑了吧?”胡八指低聲問道。
“跑不了,能跑哪去。”
衛燃老神在在的回了一句,隨后跳過兩個數,繼續不急不慢的數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