陪著弗拉達在充當廚房的窩棚里聊了片刻,衛燃見對方真的沒有需要自己幫忙的地方,索性告辭離開,走向了火炮陣地的方向。
此時,剛剛補充好的炮組成員正在炮長焦妮婭的指揮下,躲在充當偽裝的白布之下演練著開炮動作。
和大一號的61k不同,這門25毫米口徑的72k防空火炮的高低機和方向機全靠一個進行操作,開炮需要另一個人操縱。
除此之外,還需要一個裝填手以及擔任指揮的炮長。
總的來說,這是一門只需要四個人,關鍵時刻甚至只需要三個人就能戰斗的防空火炮。
沒有打擾那些正在忙著進行演練的年輕人,衛燃走到搭建了哨塔的那棵松樹
“尤里同志,我是新來的記者維克多,我能上去坐坐嗎?”衛燃在離著哨塔只剩不到兩三米的位置停下來問道。
“當然,請上來吧。”哨塔里的尤里熱情的說道,“抱歉,我在站崗,剛剛沒能下去和你打招呼。”
“這種事可不值得抱歉”衛燃說話間已經爬上了哨塔。
這所謂的哨塔,只不過是繞著大腿粗的樹干搭建的一個邊長不足兩米的木頭平臺罷了。
這平臺沒有護欄,更沒有棚頂,唯一算得上安去裝置的,也不過是旁邊一根手臂粗的樹杈位置拴在樹干上的一條繩子罷了。
即便不用介紹他也知道,緊急情況下,哨兵可以抓住這條繩子以最快的速度滑下去。
此時,那個名叫尤里的年輕人就坐在這個小平臺的邊緣,舉著一架望遠鏡觀察著周圍的夜空。
那條繩子就搭在他的肩膀上,除此之外,在他的腰間還有另一條繩子,將他綁在樹干上免得掉下去。
“隨便找地方坐”
尤里快速回頭看了一眼來客,重新舉著望遠鏡尋找隨時可能出現的目標說道,“頭頂的樹杈上有多余的繩子,記得把自己綁在樹干上,這很重要,和不能撿小島上的罐頭一樣重要。”
“謝謝”衛燃說著抬手取下一條繩子,穿過腰間的皮帶綁在了樹干上。
“這里是整座島視野最好的地方”
舉著望遠鏡的尤里說道,“在我的望遠鏡正對著的方向,是拉多加湖的湖心位置,德國人的飛機有時候會從那個方向繞過防空陣地,我們防范的就是這些漏網之魚。”
沒等衛燃說些什么,尤里又像個盡職盡責的導游一樣說道,“在我后背的方向,那些閃爍的紅燈就是列寧格勒的生命線,更近一些的另一座島上還有個防空陣地,不過那里同樣只有一門防空炮。”
下意識的看向那個方向,那些閃爍的紅燈連成了一條蜿蜒的虛線,一直消失在了視野的盡頭。
“我的左手邊很遠的方向就是我們的列寧格勒”
尤里繼續說道,“右手邊的另一座島的第三個防空陣地,同樣只有一門火炮。”
按照對方的介紹將各個方向都看了一圈,衛燃指著距離火炮陣地挺遠的位置問道,“那個方向是怎么回事?那里怎么有一堆篝火。”
“那是陷阱”
尤里根本沒往那個方向看便直接解釋道,“那里的冰面被鑿開了,篝火會讓躲在湖底的魚游上來,還會讓德國人的飛機往那個方向飛。
總之,不管是抓到魚還是抓到德國人的飛機都不錯。”
“是誰在負責這件事?”衛燃好奇的問道。
“老伊萬和薩沙”尤里的嘴里蹦出兩個過于大眾的名字,“他們本來就是在拉多加湖上捕魚的漁民,這件事交給他們最好不過了。”
“收獲怎么樣?”衛燃問道。
“不怎么樣”
尤里嘆了口氣,“他們用釘子和皮繩制作的魚鉤經常被凍住,而且天氣太冷了,那些魚很多時候根本就不咬鉤。”
“能介紹一下大家的工作嗎?”衛燃像個正經記者一樣問出了一個新的問題。
“謝廖沙老爹是我們的隊長”
尤里開口介紹道,“他參加過一戰,是個搭槍卡的機槍手。弗拉達阿姨是我們的廚師,她的女兒奧爾加是我們唯一的護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