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標記周圍一番尋找,他很快便注意到,在相隔不到半米的一簇灌木叢里,藏著一只蝴蝶炸彈。
左右看了看,他躲在一棵粗大的白樺樹后面,先仔細的觀察了一番頭頂,隨后藏住大半個身子,舉起彈弓瞄準了那枚蝴蝶炸彈,打出了一顆小石子。
幾乎就在石子離開皮兜子的瞬間,他便閃身躲回樹后面努力蜷縮著身體。
“轟!”
一聲劇烈的爆炸過后,樹上的積雪嘩啦啦的抖落下來砸在了衛燃的身上。
再看剛剛的灌木叢,已經被蝴蝶炸彈炸開了地表的積雪,旁邊的白樺樹樹干上,更是出現了大片的撞擊痕跡。
拍打著身上的積雪站起身,衛燃像個經驗豐富的獵人一般,端著彈弓繞著營地開始了轉圈,時不時的,他便會找一個合適的掩體打出一顆石子換來一聲爆炸。
這絕對是是至關重要的工作,在盡可能的排除這些危險的炸彈之后,收集木柴的工作無疑會安全很多,這直接關系到了晚上會不會有人凍死。
在時不時的爆炸聲中,天色一點點的變暗,衛燃也在一次沒能打中蝴蝶炸彈之后果斷收手,繞到了之前魯斯蘭帶自己找到的那一箱罐頭炸彈所在的位置,仔細的解下了帶有滑雪板的空投箱子,將散落了一地的罐頭炸彈仔細的擺進去碼放整齊,又解下撕爛的降落傘和傘繩,趕在太陽落山之前回到了他的窩棚里。
沒等他琢磨著嘗試用這些罐頭炸彈開發個“瞬間伐樹工具”,哨塔里也傳出了一連串的急促哨音,緊接著他便聽到了一個女孩兒大喊道,“注意!注意!西偏北方向!西偏北方向!飛機四架!有一架在冒煙!注意!注意西偏北方向”
在急促的哨音中,似乎早就預料到會在這個時候發動攻擊的炮組成員一把扯開了防空火炮的偽裝布,在炮長焦妮婭的指揮下有條不紊的開始了射擊準備。
同一時間,衛燃也甩掉了剛剛拽到窩棚門口的罐頭炸彈,快速跑向了火炮陣地附近,躲在一棵大樹的后面,以最快的速度取出了一直背在包里的槍式相機,用長焦鏡頭套住了炮組成員。
片刻之后,防空炮開始了轟鳴,頭頂的轟炸機也開始了掃射。密集的子彈撞在衛燃藏身的松樹樹干上,發出了恐怖的啄木鳥敲門聲,連帶著也震落了樹上的積雪。
趕在簌簌而下的積雪遮住鏡頭之前,衛燃朝著以焦妮婭為首的四名炮組成員依次扣動扳機拍下了一張單人照。
萬幸,他雖然不知道那些年輕的民兵們有沒有打下來一架飛機,但卻并沒有看到有任何人受傷。
很快,他便在取景框里看到了焦妮婭發出的歡呼,下意識的扭頭,樹冠無法完全遮蔽的半空中,已經有兩架飛機拉著黑煙開始極速的下降高度,同時也拋灑下了不知道什么型號的炸彈。
地面和空中的交鋒并沒有就此停下,身旁的火炮陣地仍在以7發為一個單位朝著半空中的德國轟炸機嘶吼,甚至就連哨塔上的那個姑娘都沒有下來,反而一手抓著樹杈,一手拎著望遠鏡,大聲的匯報著飛機的方位。
前后僅僅只有不到五分鐘,三座島上的防空火炮相繼安靜下來,殘存的一架飛機也在尚未來得及完成爬升之前,被焦妮婭指揮的炮組敲爛了尾翼開始失速旋轉,最終一頭扎進了極遠處的冰冷湖泊中。
“同志們!我們今天打下來兩架!”
焦妮婭最先發出了歡呼,然后整個炮組發出了歡呼,繼而哨塔上的姑娘,各處趕來的民兵們,也跟著發出了歡呼。
“同志們!”
衛燃晃了晃手里的相機,“我覺得這是個值得紀念的時刻,所以讓我給大家拍張合影怎么樣?”
“沒問題!”
焦妮婭說道,“記者同志,你想在哪拍?”
“當然是在我們的火炮旁邊!”安德烈理所當然的大聲提議道。
“安德烈說的沒錯!”
衛燃說話間已經拽過來一個炮彈箱立起來,將祿來雙反擺在了上面,“大家動作都快一點兒!我們要在太陽下山之前拍完合影,等太陽下山之后,我還準備給大家表演炸魚呢!”
“維克多今天炸出來好幾條魚!我都看到了!”仍在哨塔上的姑娘索尼婭大聲說道。
“索尼婭!你也下來一起拍吧!”衛燃招呼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