焦尼婭抬起頭,祈求的看著站在掩體上的衛燃,“我愛尤里,從他第一次和我說的時候我就想同意了。維克多,求求你,救救他吧,我還沒”
話未說完,焦尼婭卻已經再次泣不成聲,只是摟緊了懷里的尤里。
“他死了”
衛燃硬著心腸的說道,“我救不活他,誰都救不活他了。”
再次在尤里已經變得冰涼的嘴唇上親了一下,淚流滿面的焦尼婭在徒勞的試圖抹干凈臉上的淚水無果,反倒將尤里的血涂抹到了臉上之后,艱難的站起來,一邊檢查防空火炮一邊說道,“那就那就幫我把他們都抬走吧。我需要新的炮手、二炮手、彈藥手。”
她說這話的同時,似乎才哭過的奧爾加走了過來,老伊萬和魯斯蘭也走了過來。
“讓我來做尤里的工作吧”魯斯蘭說話間,已經抱起了薩沙殘破的尸體。
“我和麗莎學習過怎樣做彈藥手,我一直在等著這一天呢。”奧爾加同樣抹了抹眼淚說道。
“弗拉達工作的廚房被機槍掃中了,那個可憐的女人沒能活下來,我們甚至沒有來得及埋葬她。”
老伊萬解釋了一句,脫掉身上披著的毯子,將伊戈爾殘破的尸體放上去,仔細的包裹好之后橫抱起來,一邊走一邊說道,“讓我來做伊戈爾的工作吧,我的眼睛看不清了,但我的腳還踩得動火力踏板。”
“瓦西里還活著嗎”衛燃幾乎小心翼翼的問道。
“活著”
老伊萬答道,“他就躲在你的窩棚里。”
“盡快把他們埋起來吧”
聲音嘶啞的焦尼婭拒絕了奧爾加的幫忙,執意獨自艱難的背起了尤里的尸體,一邊搖搖晃晃的走向了他們的墓地一邊說道,“麻煩你幫我把彈藥箱和工具箱子拿過來吧,我們的火炮方向機卡死了,我要在德國人的飛機來之前想辦法修好它才行。”
“我會把你需要的東西都拿過來的”
衛燃應下了焦尼婭的請求,目送著他們或是背著,或是抱著他們各自的同伴和愛人,一步步的走向了那片絕望的墓地,可他能做的,卻只有按下快門,記錄下他們的背影。
收起相機,他拽著一個小爬犁走到了充當手術室的窩棚門口,從手術床小爬犁。
像是在逃避些什么似的將這些東西帶回陣地,衛燃把那門火炮檢查了一遍。
剛剛那架飛機的機槍掃射終究對它造成了破壞,這其中最嚴重的,便是打爛了這門防空火炮的方向機。
萬幸,它的高低機還能用,試著推動防空炮轉動,也并沒有因為方向機受損卡死。
可再看看破損處,衛燃無力的搖搖頭,轉身走向了哨塔的方向。
正常來說,這樣一門火炮是需要六個人伺候的,四個人本就已經是操作這門火炮的極限。
他現在只希望,無論如何也不要讓瓦西里也參與到炮組的工作里來。
憂心忡忡的攀著枝杈爬上樹梢,這里的木制小平臺已經被航空機槍打的破破爛爛,他唯一能立足的,也就只有樹頂的分叉以及殘存的幾塊只比鞋子大了十幾厘米的兩塊木板。
用繩子把自己的腰帶綁在樹干上,衛燃舉起了掛在脖子上的望遠鏡又一次看向了被殘存的夕陽染紅的西北方向。
萬幸,這個方向暫時還沒有飛機過來,但他卻又清楚的知道,他們肯定還會來的。
轉動身體看向林間墓地的方向,奧爾加正在獨自埋葬她的媽媽弗拉達。
他還看到,魯斯蘭將瓦西里架在了脖子上,在那棵分叉的白樺樹下站了起來,任由他將本該一周才放進去一次的書信,親手塞進了那個用彈藥箱制作的信箱里。
所以
即便瓦西里也做好了會死在這里的準備了嗎?
衛燃在喃喃自語中讓望遠鏡的鏡頭逃一樣離開了林間的墓地,重新對準了西北方向。最近轉碼嚴重,讓我們更有動力,更新更快,麻煩你動動小手退出閱讀模式。謝謝</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