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知雙方又恢復了游擊隊員和俘虜之間的對峙,衛燃和基里爾明智的沒有亂動并且保持著沉默。
他們都很清楚,在涉及到孩子的問題上,馬赫布卜為了孩子們的安全,很有可能會在他們有異動的第一時間選擇先開槍再考慮是不是誤會。
在這長久的沉默中,山洞里漸漸彌漫開水煮羊肉的香氣,馬赫布卜也像是睡著了一樣一動不動。
“我”
基里爾剛剛開口,馬赫布卜便立刻舉起了槍。
“我可以躺下嗎?”
不知道是不是在試探的基里爾舉著手問道,“我的腦震蕩后遺癥還沒有徹底消失,這一整天不是在趕路就是在進行手術,我太累了。”
馬赫布卜沒有說些什么,只是晃了晃手里的槍。
見狀,基里爾和衛燃各自躺在了篝火邊,不多時,兩人也相繼打起了呼嚕,他們是真的累了。
但實際上,衛燃并沒有睡,不但他沒睡,和他面對面的基里爾也沒有睡。
在他們二人的呼嚕聲中,馬赫布卜也稍稍放松了警惕,拄著木棍一瘸一拐的從旁邊的一塊石頭上拿來兩個搪瓷小碗,往里面盛了兩碗肉湯和幾塊羊肉擺在了篝火邊。
等到山洞外的天色漸漸亮起來的時候,毛驢的叫聲也及時的“叫醒”了篝火邊假寐的二人,并且讓遠處篝火邊的馬赫布卜立刻拄著木棍站了起來。
不多時,哈基姆牽著一頭毛驢急匆匆的走進了山洞,那毛驢的背上,還馱著瑪拉萊。
“你們兩個!”
哈基姆急匆匆的大聲朝衛燃和基里爾喊道,“看看你們做了什么!快站起來看看她怎么了!”
聞言,衛燃和基里爾先后爬起來走向了那頭毛驢。
但只是看了一眼,兩人便同時嘆了口氣,又朝著對方相互搖了搖頭。
此時,躺在毛驢背上的瑪拉萊雙手攥緊拳頭將手臂貼在兩肋的位置,同時身體極度的后仰,她的臉也已經憋得通紅,臉上也多出了苦笑狀的模樣。
“我記得你給她注射過破傷風疫苗”衛燃皺著眉頭用俄語問道。
“肯定注射過”
基里爾篤定的說道,“藥劑瓶子我都放在那個山洞里了。”
“說說你的想法”衛燃一邊說著,一邊解開瑪拉萊身上的繩子,將她抱下來輕輕放在了篝火邊。
“我們給她注射破傷風疫苗的時候,她可能已經感染了破傷風了,這是最大的可能。”
基里爾一邊打開醫療包,從里面翻出一個橙黃色的氣管插管遞給衛燃,“還有一種可能,她對破傷風疫苗不耐受,這個可能非常小,我在給她手術之前就做過皮試了。”
“你來解釋吧”
衛燃說著,已經探手捏住瑪拉萊的下巴,在“咔噠”一聲脆響中打開了她的頜骨關節,隨后將氣管插管經口腔插入了氣管里。
“我需要一塊木板,還需要繩子,快點。”衛燃用波斯語催促道。
第一個反應過來的卻是木爾塔扎,他立刻跑到山洞深處,拽著一個足有一米長的木頭箱子跑了過來。
就在這個小家伙和哈比布拉急著找斧頭的時候,衛燃已經站起身走到木頭箱子邊上,抬腿直接踢了上去。
“咔嚓!”
戳子腳附帶的巨大力道輕而易舉的踢斷了只有一指厚木頭板,衛燃顧不得周圍人呆滯的目光,“快去找繩子!”
說完,他又踢出了第二腳,將另一條木板的邊緣踢斷,隨后將它們從木頭箱子上扯了下來。
與此同時,木爾塔扎也找來了一條破破爛爛的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