迪恩嘲諷道,“我聽說那幾架轟炸機的機長已經被帶走了,他們說不定會上軍事法庭的。”
“還有幾架轟炸機受傷了”
馬丁一邊給眾人分發香煙一邊說道,“最慘的是白鯨號,我聽說他們的投彈手被防空炮的彈片削斷了半邊脖子,因為舷窗破裂,他們機組不得不降低飛行高度,即便如此,他們降落之后人都快凍僵了。”
“你剛剛說什么?”
布拉德和衛燃全都愣了一下,異口同聲的問道,“白鯨號?313聯隊的莫比·迪克號?”
“沒錯,就是他們。”瑞安篤定的說道,“我和馬丁還給他們的飛機拍下了照片呢。”
“先生們,我們恐怕要立刻過去采訪一下,晚上見。”
衛燃說著,已經第一個反應過來,動作麻利的跳上了那輛分配給他和布拉德使用的吉普車。
“對,沒錯,我們要立刻去采訪一下他們,我們晚上聊。”
布拉德說著,從兜里摸出一個裝滿了快樂藥片兒的膠卷密封筒塞給了馬丁,他自己也邁進了已經啟動的吉普車。
不等布拉德坐穩,衛燃已經踩下了油門,駕駛著這輛車子沿著跑道的邊緣開向了機場斜對面,格蘭特守著的那頂帳篷。
“你想好做些什么了嗎?”衛燃一邊繼續提高著車速一邊問道。
“至少格蘭特這個時候需要安慰”
布拉德說道,“同一個機組的人是和家人一樣重要的伙伴,格蘭特現在肯定需要安慰。”
聞言,衛燃張張嘴沒有再繼續多問,只是在一次次的換擋中將車速提升到了最高。
在不斷降落的轟炸機轟鳴聲中兜著圈子趕到機場的另一頭,離著老遠,衛燃和布拉德便注意到了正在接受緊急維修的白鯨號轟炸機。
它的機頭位置有個并不算大的破損,機身和機翼上也有些大大小小的彈孔。
在機身下方的地面上,甚至還有沒來得及清理的暗紅色血跡。此時,正有地勤在忙碌的進行著緊急搶修,只從這個小細節,無論熟知歷史進程的衛燃還是經驗豐富的老兵布拉德,他們都下意識的想到了另一件事——很快就有新的轟炸任務了。
將車子停在機場邊緣那頂帳篷的門口,衛燃和布拉德卻發現,此時這帳篷內外根本一個人都沒有。
“你要留下來等著格蘭特嗎?”衛燃問道。
“不,我們回去,回木屋里。”布拉德說道。
聞言,衛燃也沒有多說什么,只是立刻踩下了油門,駕駛著車子調頭開往了那座木屋。
“維克多,你先把底片洗出來吧。”布拉德說道,“我去找格蘭特,看看我能否幫上他什么。”
“也好”
衛燃點點頭,拎著裝有所有膠卷的帆布包跳下車子,隨后又將那臺沉重的航空相機拎了下來。
都不等他走進木屋,布拉德也已經挪到了駕駛位,駕駛著那輛吉普車跑沒了影子。
無奈的搖搖頭,衛燃也只能獨自航空相機搬回木屋,隨后取出屁股包,開始了枯燥的洗膠卷工作。
不等他忙完,炮手馬丁和老實人瑞安也騎著一輛摩托找上了門。
“布拉德呢?”馬丁走進來問道。
“他出去了”
衛燃答道,“你們怎么來了?”
“本來我們想邀請你們兩個參加我們的聚餐的”
馬丁說道,“維克多,發生什么了?你們剛剛的樣子似乎非常擔憂?”
“抱歉”
仍在沖洗膠卷的衛燃搖搖頭,“并非我想保密,但是我沒有權利和你們解釋這件事。”
“所以這件事和布拉德有關?”
瑞安開口問道,他只是性格老實,但卻絕非傻子,而且傻子也做不了投彈手這個工作。
“等他回來吧”
衛燃指了指不遠處的床和桌子,“隨便坐吧,如果你們愿意以及方便的話,也可以把斯蒂文他們叫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