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榮幸,機長先生。”衛燃笑著和對方握了握手。
三言兩語談妥了“工作”,眾人也就著桌子上的飯菜開始了閑聊。
其實在閑聊之前,衛燃和布拉德便看出了這個機組的不同,和小飛象相比,白鯨號的機長和副機長,以及領航員和機械師、無線電報員,他們的年紀都在三十五六歲的樣子,倒是炮手們,看起來都和格蘭特差不多的年紀。
顯然,這個機組負責駕駛的部分可能戰斗經驗非常多。或許也正是因此,他們的炮手才會全都那么年輕。
而在閑談中,衛燃和布拉德也意外的從這個機組里聽到了格蘭特嘴里的“哥哥”的形象。
在格蘭特給他的機組成員們的描述里,他的哥哥布拉德是個經驗豐富戰功卓著的投彈手。他因為戰斗英勇而且投彈準確,所以得到了“全壘打”這個稱號。
不僅如此,他還和大雪茄合影過,甚至得到了大雪茄簽名的雪茄云云。
甚至,這個機組還從格蘭特那里學到了帶著飄帶升空充當幸運符的習慣。
這一切格蘭特倒是格外的坦然,但布拉德卻明顯有些尷尬和不知所措。
在這樣的閑聊中吃過了晚餐,太陽也已經沉入了遠處的海平面,但他們卻都沒有接到轟炸任務的命令。
直到這個時候,所有人也都清楚,今晚或許不會再有飛往招核的航班了。
隨著聚餐結束,需要去指揮部附近待命的湯姆等人最先乘車離開,緊接著,除了格蘭特和喝醉的瓦爾,其余三名炮手也離開了這里。
“我猜你們兄弟兩個肯定有很多話要聊”
衛燃說著,已經邁步坐上了那輛他們開來的吉普車,踩下油門在夜色中開往了木屋的方向。
這一夜唐尼兄弟兩個聊了什么,衛燃并不好奇,他在回到木屋之后好好的洗了個澡便躺在床上并且點燃了蚊香,他要為明天的名古屋養足所有的精神。
這一夜,沒有太多飛機起降的轟鳴,沒有蚊蟲叮咬,更沒有布拉德刺耳的呼嚕,衛燃如愿以償的,舒舒服服的一覺睡到了天亮。
再次醒來的時候,天才蒙蒙亮,機場里也難得的格外安靜,只有兩只流浪狗在跑道上肆無忌憚的媾合。
“今天也是個好天氣”
衛燃喃喃自語的伸了個懶腰,不慌不忙的洗漱之后,駕駛著車子在這座安靜的機場里開始了游蕩。
借著熹微的朝陽,他可以清楚的看到,有不少昨天受傷嚴重的飛機已經完成了維修,還有些受傷嚴重的,也仍有人在徹夜加班加點的忙碌。
等他把車子開到白鯨號的身旁的時候,這架轟炸機破損的蒙皮已經被大大小小的補丁修復,破碎的舷窗也換了新的。
像剛剛一樣把看到的這些都拍進了相機里,衛燃并沒有湊近那兩頂帳篷,反而繼續借著記者的身份在這座機場的各處游蕩著。
在他的走走停停中,他看到了已經開始準備早餐的黑人幫廚,也看到了正和小飛象號的單身狗杰克躲在一棵棕櫚樹的后面熱吻的金發姑娘。
她毫無疑問來自勞軍俱樂部,而且毫無疑問,她和杰克的關系似乎超出了勞軍俱樂部里的規定。
稍作猶豫,衛燃終究沒有朝著那對男女按下快門,他們之間不知道算愛情還是算激情的熱吻,說不定會讓那個金發姑娘被遣返。
繼續駕車游蕩,他也看到了兩架似乎已經徹底失去了修復價值的b29轟炸機,以及不知道在這兩架轟炸機旁邊怔怔的站了多久的幾名機組成員。
當他再回到白鯨號旁邊的時候,不但唐尼兄弟已經醒了,昨晚不知道去哪過夜的炮手們也都趕了過來,此時他們正忙碌的或是為他們的轟炸機準備著航彈,或是把航空相機支架裝進機艙里。
“維克多來了”
炮手劉易斯最先發現了衛燃,理所當然的將手里的粉筆遞給了衛燃,“要在航彈上寫下些什么嗎?”
“當然”
衛燃接過粉筆的時候也注意到,這架轟炸機被分配的同樣的e46集束燃燒彈。
而這些航彈里,大多數寫下的留言都和上一位投彈手羅杰有關。
稍作猶豫,他在其中一顆集束燃燒彈的外殼上又一次寫下了一行繁體漢字——東京熱,名古屋也熱。
“你寫的是什么?”湊過來的炮手安東尼好奇的問道。
“沒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