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你其實沒有什么新歡?”衛燃說著,從兜里摸出香煙,給這倆人各自分了一顆。
“哪來的什么新歡”
虞彥霖笑了笑,點燃香煙嘬了一口,“我怕我會死在這兒,更怕我死了之后她會傻等我一輩子,索性先給她留一封休書,斷了我的念想,也斷了她的念想。”
“你們不是還沒成婚嗎?”衛燃同樣點燃香煙說道。
“成不成婚又有什么區別”虞彥霖說著,已經重新拿起了鋼筆。
“你們在聊什么我不能知道的事情嗎?”克萊蒙說話間,已經從上衣口袋里拿出了一支口琴。
“在聊路易斯的愛情”衛燃直白的說道。
“真是個浪漫的話題”克萊蒙贊嘆道。
“你呢?你有女朋友嗎?”衛燃問道。
“當然,她在醫療援助委員會做護士。”克萊蒙說著,從懷里摸出一張合影放在了油燈的邊上。
在這張合影里,他和一個漂亮的金發姑娘站在埃菲爾鐵塔的的法斗。
“她是法國人?”衛燃笑著問道。
“沒錯,法國人。”克萊蒙收起照片說道,“也是我的同學,她叫艾絲黛爾。”
“你呢?”
衛燃將話題拋回到了虞彥霖的身上。
似乎知道衛燃想看什么,虞彥霖略顯無奈的笑了笑,從懷里摸出一個巴掌大的皮質記事本,從里面抽出一張照片放在封皮上,隨后放在了油燈下。
這張不大的照片里,是個穿著國服旗袍,長相頗有氣質的短發姑娘。
或許是因為拍照時虞彥霖緊握著她的手,所以她笑的格外明媚和幸福。
“這是在哪拍的?”衛燃好奇的問道。
“涵芬樓的門口”
虞彥霖說著,已經將照片收回了記事本里,隨后塞進了懷里,“那兒已經被鬼子給燒了。”
見狀,衛燃沒有再問,克萊蒙也將口琴湊到嘴邊,吹起了一支舒伯特的小夜曲。
同樣靠在略顯冰涼的泥土墻壁上,衛燃同樣取出了口琴,和對方一起吹起了這首婉轉的曲子。
“你的口琴吹的可真好,從哪里學來的?”一曲結束之后,克萊蒙好奇的問道。
“一個美國黑人朋友教我的”衛燃笑著說道,“他是個牧師。”
“你信仰雞都叫?”仍在寫信的的虞彥霖問道。
“我和他只是朋友”
衛燃微笑著說道,“我們還是換海頓的小夜曲吧,那首或許能讓路易斯不是那么傷感。”
“沒問題”
克萊蒙說著,已經和衛燃各自用口琴演奏起了另一首小夜曲。
“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