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燃的還沒來得及重新撈住對方,不遠處又傳來了一聲爆炸,那個剛剛跑出去的人也被沖擊波又推回了掩體的門口。
但只是這么一瞬間,他的嘴角卻已經溢出了暗紅色的鮮血,他的胸口似乎都塌陷了。
“咳咳.”
這個衛燃都來不及知道名字的人艱難的扭頭看了看掩體邊那塊寫有戰地郵局的牌子,用期翼的眼神看了看衛燃,隨后用盡所有的力氣,將一只手移動到了自己的胸口。
然而,他還沒來得及說些什么,他的手也失去力氣摔在了塌陷的胸口上。
“轟!”
又是一聲近在咫尺的爆炸,劇烈的震顫中,掩體內部被震落了大量的泥土,同時也有更多的泥土劈頭蓋臉的砸下來,幾乎掩埋了那個才剛剛陣亡的國際主義戰士。
無力的嘆了口氣,一直堵著掩體出入口的衛燃探出大半個身子,將那名戰士重新拽了進來,隨后解開他的外套扣子,將里面的東西拿了出來。
這是一個只有后世的檔案袋大小的帆布口袋,它并沒有收口,所以只是一眼衛燃就認出來,這竟然是那面旗幟。
和身后面色有些慌亂的虞彥霖對視了一眼,衛燃將這個布口袋撐開看了看。
這里面有那面疊的整整齊齊的三色旗,也有一個已經封口的信封。
拿起信封匆匆看了一眼,上面的地址最終指向的是法國馬賽,收件人是一個名叫讓娜的女人。
趁著外面的炮擊還沒有結束,衛燃以最快的速度把那面旗幟展開看了一眼。
這上面已經用法語和德語寫下了“為了你和我們的自由而戰”,而且在另一面,也已經別上了一顆三角星。
沒等兩人說些什么,來自對面的炮擊也停止了。
“快出去!他們要打過來了!”
衛燃說著,已經將那面旗幟塞回帆布口袋丟到掩體邊角,屬于克萊蒙的背包上,越過那具已經變成尸體的戰士跑了出去。
根本來不及去看周圍戰壕里的傷員,衛燃以最快的速度踩上站臺,通過射擊孔看了出去。
此時,對面已經開始在幾輛坦克的掩護下往這邊推進了。
這些坦克里有一輛法國的雷諾ft-17,也有一輛像是雷諾酒后懷孕為弗朗哥生下來的特魯維亞-a4,以及一輛看起來像是用拖拉機制造的土坦克。甚至還有一輛意大利的l3和一輛躲在最后面的德軍1號。
“開火!”
戰壕極遠處,有人用法語大喊了一聲,隨后又吹響了哨子。
隨著命令的下達,這條戰壕線上也響起了步槍、機槍、沖鋒槍甚至手槍的開火聲。
看了眼站在不遠處同樣舉著槍的虞彥霖,衛燃收回了注意力,不慌不忙的將步槍的槍口探出去,瞄準那一輛正在用機槍進行壓制的意大利小坦克。
“砰!”
伴隨著已經變得不起眼的槍聲響起,那輛小坦克里不小心冒出來的小半個腦袋被子彈掀開,這輛坦克的駕駛員也像是被嚇了一跳似的,下意識的操縱著坦克跑快了一丟丟,顯然,他不小心把油門踩下去了。
已經重新上彈的衛燃并沒有管那輛幾乎朝著自己猛沖過來的小坦克,相反,那位坦克駕駛小小的失誤,卻讓身后跟著的士兵露出了致命的破綻——他們的掩護沒了。
幾乎就在衛燃朝著斜前方那輛土坦克的側面鋼板扣動扳機的同時,不遠處的一挺劉易斯機槍也跟著開火,用密集的子彈籠罩了衛燃正前方那些丟了掩護的士兵。
直到這個時候,那輛小坦克的駕駛員終于后知后覺的操縱著坦克停了下來,隨后又試圖操縱著這輛坦克后退。
“咔嚓”
衛燃給手里的步槍頂上了第三顆子彈,瞄準這輛近在咫尺的小坦克觀察窗扣動了扳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