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虞彥霖把滿是泥土的手在褲腿上好好抹了抹,隨后拔出腰間的刺刀,格外細致的劃開了這封信的信皮。
這個信封不算很大,但里面的信紙卻有厚厚的好幾張。
見虞彥霖略顯“害羞”的看向自己,衛燃笑了笑,及時的收回目光不再好奇,只是認真的分揀著手里的信件。
許久之后,虞彥霖將那一沓信紙重新塞進信封,又將那信封用他的筆記本夾起來塞進了懷里。
“你的信還沒寫好呢?”衛燃隨口問道。
“沒,可能要重新寫了。”
虞彥霖略顯無奈的搖搖頭,但還是帶著笑意道,“我那養媳春彩把我寄回去的休書撕了,還要過來找我,看看我找的新歡。”
“那你可要心了”衛燃笑著調侃了一句。
“她還不知道我已經來這邊了”
虞彥霖憂心忡忡的嘆了口氣,“信是從巴黎轉寄過來的,我擔心她不定已經上船了。”
“應該不會...”
衛燃這次的語氣變得含糊了許多,他并不想告訴對方此時國內的狀況,那除了徒增憂愁,根本不會帶來任何別的東西。
“早點寫完吧”衛燃嘆了口氣道,“早點寫完,早點寄出去。”
“早點打完仗吧...”虞彥霖跟著嘆了口氣,哪怕他才進入這片戰場不過短短兩的時間。
一時間,這片已經足夠安全,也足夠暖和的掩體里變得安靜下來,但重新拿出紙筆的虞彥霖卻許久都沒能寫下哪怕一個字。
不知過了多久,克萊蒙彎腰鉆了進來。
“你的未婚妻給你寫信了?”克萊蒙不等坐下便開口問道。
“對,寫信了。”虞彥霖笑了笑,“夏末秋初的時候寫的回信了。”
“了什么?”克萊蒙追問道。
“沒,沒什么。”虞彥霖搖了搖頭。
見狀,克萊蒙愣了一下也就不再細問,只是將他的背包放心的交給了衛燃,“今我就不在這里了”。
“你要去哪?”衛燃好奇的問道。
“去找我的女朋友艾絲黛爾”克萊蒙急匆匆的道,“我明一早回來。”
著,他已經拎上衛燃整理好的那些信件裝進一個挎包里,隨后又拿上了剩下的那些沒有煮的意面和裝在玻璃罐子里的紅醬乃至一盒牛肉罐頭一瓶酒,轉身急匆匆的離開了這片掩體。
“衛大哥”
虞彥霖直等到克萊蒙走遠了,這才在爐火邊躺下來,怔怔的看著那些跳動的火苗問道,“你,如果我養媳春彩來了,她能做什么?”
“這恐怕你比我更了解”衛燃道。
“她估計學會不少法文了”
虞彥霖道,“她如果真的來了,大概也能像克萊蒙的未婚妻那樣做個護士吧,她的針線活也不錯,至少也能縫縫補補。而且她還燒得一手好菜,就是不知道這些洋人吃不吃得慣咱們華夏菜。”
“吃的慣,他們肯定吃的慣。”衛燃同樣躺下來道,“你看看他們吃的那都什么破玩意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