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需要去幫忙嗎?”虞彥霖下意識的看向了衛燃。
“不用,我們的任務是守好陣地。”衛燃著,還拍了拍旁邊的那挺馬克沁機槍。
聞言,虞彥霖重新靠著戰壕的墻壁坐下來,將手里的蛋殼杯還給克萊蒙的同時問道,“克萊蒙,如果我的未婚妻也來了這里,你覺得她能做什么?”
“你的未婚妻要來這里?”克萊蒙驚訝的問道。
“只是如果”虞彥霖道,“我不知道她能不能找到這里。”
“她可以去做護士”
克萊蒙一邊將咖啡壺和杯子等物收進包里一邊道,“只要加入國際旅,我想總會有適合她的工作的,醫療援助委員會需要護士,郵局需要打字員,電報局需要電報員,每個崗位都在和法吸絲進行著戰斗,每個崗位的工作都是有意義的。”
到這里,克萊蒙已經取出了幾張信紙,“路易斯,你希望她來嗎?”
“我...”
虞彥霖想了想,“我希望她來,但也希望她能活著離開這里。”
“是啊...誰不是呢...”
克萊蒙嘆了口氣,取出鋼筆開始在信紙上寫下了一串串帶著思念的字母,同時嘴上也道,“我不知道我能不能活著回去,但我覺得,我該趁著自己還活著,給我的爸爸媽媽留下一封信,也給艾絲黛爾留下一封信。
那樣就算我戰死了,至少也不會留下什么來不及出口的遺憾。”
聞言,虞彥霖怔了怔,片刻之后也從懷里掏出了那個筆記本,取出鋼筆默不作聲的寫著什么。
“你不打算寫下些什么嗎?”克萊蒙頭也不抬的用法語問道。
“我...”衛燃搖搖頭,“我不知道該寫給誰。”
“那就寫給自己吧”虞彥霖提議道,“活著離開這里的自己。”
“的沒錯”克萊蒙著,已經遞來了兩張信紙。
略作猶豫,衛燃還是接過了這兩張信紙,隨后取下掛在腰間的餐盒墊在了膝蓋上,接著又借著衣兜的掩護取出了鋼筆。
然而,當他擰開筆帽的時候卻陷入了茫然,他不知道該給活下來的自己寫些什么。
許久之后,他這才提筆寫道:“那些沒能在這場反法吸絲戰爭中活下來的人,或許已經被遺忘的人,為那些活下來的人繪制了一個最浪漫的夢想,也為后來的人種下了一顆最浪漫的種子。”
收起鋼筆折起信紙,衛燃將這封短信塞進了信封,隨后將其塞進了懷里。
看了眼仍在奮筆疾書的克萊蒙和虞彥霖,衛燃重新靠在了冰涼的戰壕墻壁上,耐心的等待著戰斗的開始。
“郵差克萊蒙!郵差維克多!郵差路易斯!這里有叫克萊蒙、維克多或者路易斯的郵差嗎?!”就在他走神的時候,一個聲音用法語大喊道。
“有!”衛燃最先反應過來,站起來大聲回應道。
然而,當他循著聲音看過去的時候卻不由的一愣。
來的人他并不認識,但他卻認識對方頭上那個蘇聯鋼盔,和他肩頭背著的那支p34沖鋒槍,更認識他手里拎著的那個瑞士產的山地師馬毛長包,這些都是女郵差維奧拉的東西!
難道...
衛燃壓下心頭的不安,和同樣注意到這一點的虞彥霖以及克萊蒙對視一眼。
這么一會兒的功夫,那個拎著包的男人已經沿著戰壕線跑了過來。
“你們好”
這個西班牙長相的男人敬了個禮,“我是塞吉·圣馬丁,是維奧拉的幫手。”
“你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