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言,衛燃再次看了眼周圍被自己推開的房門,隨后轉過身踩著窗臺,在虞彥霖的掩護之下跳了過去。
“快走!”
虞彥霖心急火燎的招呼了一聲,帶著衛燃跑下了樓。
“這一層也沒有彈奏花之圓舞曲的老夫妻”
衛燃在心底遺憾的嘆了口氣,他清楚的知道,這里是西班牙的馬德里,不是蘇聯的斯大林格勒。
兩人下樓之后繼續往前又跑了一棟樓的距離,這里的敵人已經很少甚至可以說沒有了,他們甚至可以不用相互掩護便能穿過街道,最終來到了一個用地下室改造的簡易戰地醫院門口。
“藥品呢?”一個穿著白大褂的女護士焦急的問道。
“這里!”
衛燃連忙取下背包打開,將那個裝滿了藥品,也染上了塞吉的鮮血的帆布挎包遞了過去。
“郵差同志,你們還要跑一趟。”
那名戴著口罩的女護士說道,“剛剛有戰士救下了兩個孩子,這里對他來說太危險了,你們要想辦法把他們送到一個安全的地方。”
“孩子?現在?”虞彥霖用法語錯愕的問道。
“沒錯”
那名女護士說道,“這里的傷員太多了,周圍的敵人也太多了,我們隨時都需要轉移。”
“孩子在哪?”虞彥霖問道。
他這邊話音未落,一大一小兩個孩子便被另一名護士送了過來。
這倆孩子里,大的那個也不過六七歲的模樣,他是個小男孩兒,他的小胳膊上裹著已經沾染了泥土的繃帶,臉上也有不少擦傷,更有還沒來得及擦干凈的眼淚。
另一個小的恐怕都還沒斷奶,這是個小女孩,她的情況更嚴重一些,那小小的腦袋都已經被紗布包裹住了大半,同時頭上還有一頂不知道從哪來的西班牙頭盔,萬幸,她的哭聲仍舊響亮的讓人內心不由的升起滿滿的希望。
“送去哪?”虞彥霖咬著牙問道。
“安全的地方”那名護士說完,便立刻轉身投入到了緊張的救治工作中。
“入他個娘!”
虞彥霖咒罵了一聲,焦躁的原地轉了幾圈,隨后一拍大腿說道,“衛大哥,你還記得克萊蒙他叔叔家的房子長什么樣嗎?”
“記得!”
衛燃說道,“但是我不知道大概的方向,我對這邊不熟。”
“我知道!”
虞彥霖說著,已經解下自己頭上的鋼盔扣在了那個小男孩的頭上,隨后將自己的郵差包等各種負重都丟到腳邊,將那個小男孩背在身上,又撿起一條臟兮兮的床單兜住了小家伙的屁股,“我背著這個小子,你背著那個姑娘怎么樣?”
“行!”
衛燃沒有和對方爭奪更重的“郵包”,只是左右看了看,從窗子上扯下一條淡藍色的天鵝絨窗簾撕下來一塊,仔細的包裹好那個小嬰兒,將她塞進了清空的背包里,接著又略顯耽誤時間的取出相機,給這個幾乎被鋼盔把頭完全扣住,幾乎填滿了背包的小家伙,乃至虞彥霖和他背上的小男孩全都各自拍了一張照片。
“這回我不會再讓你死了”
衛燃宛若神經質一般用俄語一遍遍的念叨著,隨后小心翼翼的背上背包,拿上沖鋒槍,邁開步子跑向了虞彥霖手指的方向。
“這也是郵差的工作嗎?!”
衛燃一邊跑一邊問道,他的語氣中甚至有壓不住的笑意。
“沒錯!”
虞彥霖大喊道,“先是戰士,再是郵差!”
“你的信寄出去了嗎?”衛燃鉆進建筑殘骸的同時問出了第二個問題。
“還沒寫完呢!”虞彥霖同樣大聲給出了回應。</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