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需要司機”
約瑟夫帶著衛燃三人一邊往隔壁走一邊重復說道,“一個人犧牲了,需要另一個人立刻被他推出駕駛室,繼續駕駛著車子前進的司機,這關系到貨斗里的傷員是否能活下來。”
話說到這里,衛燃三人也看到了需要他們駕駛的車子。
這是一輛菲亞特生產的斯帕33卡車,駕駛室的擋風玻璃已經沒了,兩側的車門框上綁著厚實的門板。、
貨斗兩側除了門板,里面似乎還夾著一層打濕的棉布,而在最外面的門板上,更是畫著足夠顯眼的紅十字,并且用西班牙語寫著一句足夠醒目的紅色標語——這里只有傷員。
“就是這輛車”
約瑟夫說道,“你們需要駕駛這輛車以最快的速度把它開出戰場,對了,你們會開車嗎?”
“會”衛燃三人同時回應道。
“把孩子交給我,然后出發吧。”約瑟夫說道,“希望你們能都活下來。”
“我們往哪開?”衛燃用俄語問道。
“我會給你們指引方向的”
跟著一起過來的瑪利亞說道,“我也是這輛車的駕駛員”。
沒等他們說些什么,瑪利亞已經走到車頭,格外熟練的啟動了車子。
這輛卡車引擎的轟鳴也像是信號一般,頓時,樓道里那些重傷員都被抬出來,在約瑟夫的指揮之下被送進了貨斗。
出于某種默契,那些年老的傷員全都坐在了最外圍,用他們本就傷殘的身軀充當著防彈板的作用。
而那些年輕的,則在他們的堅持下坐在了中間,像馬努和帕茲這樣的小家伙,則坐在了相對最安全的最中間位置,并且側躺倒伏下來,被周圍的傷員用身體死死的護住。
“出發吧”
約瑟夫將原本裝嬰兒的背包還給了衛燃,站在車尾抬手敬禮,“為了你和我們自由”。
同樣抬手還禮,衛燃三人跑到了副駕駛的位置拉開了車門。
“讓我先來吧”虞彥霖話音未落已經第一個鉆了進去。
“如果你死了我會把你推出去的”亞綸說著,也跟著鉆了進去。
“衛大哥,這個你幫我拿著吧。”
虞彥霖卻在身側的瑪利亞將車子開起來的同時,從脖頸處掏出了一枚吊墜遞給了遞給了衛燃。
接過這枚帶著對方體溫的吊墜看了一眼,衛燃也認出來,這是他在后世看到的,那一尾鯉魚樣式的羊脂玉吊墜。
“這是啥?”衛燃攥住這枚吊墜故意問道。
“春彩用我娘送給她的玉牌子當料子找師傅雕的”
虞彥霖灑脫的說道,“算是我倆的定情信物,衛大哥,我要是死了,就麻煩你把這個吊墜給我寄回去吧,我的信在懷里呢。”
“好”
衛燃說著已經借著背包的掩護取出了英軍水壺,擰開壺蓋之后,將那一尾鯉魚吊墜塞了進去。
他這邊剛剛收起水壺,瑪利亞也已經駕駛著卡車開始了提速。
與此同時,兩側的建筑里也相繼傳來了此起彼伏的槍聲,負責駕車的瑪利亞也將油門踩到了底。
在槍聲中,發動機的轟鳴以及貨斗里的驚呼和哭喊聲中,這輛卡車在滿地狼藉的街道上近乎橫沖直撞的摸黑前進著。
“唱一首歌吧!”瑪利亞大喊著提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