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燃一邊用日語說著,一邊雙手反握武士刀用力往下一捅,將這對野鴛鴦串在一起釘在了床上。
低頭看了看地板,衛燃故意用腳上的豬蹄子鞋在淌下來的暗紅色血液里踩了一腳,隨后拎著那顆人頭離開了房間。
和張正歧對視一眼,衛燃下樓來到空無一人的靈堂門口,先用另一只手抱住了那只三花的大肥貓,隨后示意張正歧推開了棺材蓋,將手里的人頭丟進去,隨后又將那只大肥貓也丟了進去。
“最后陪陪你的主人吧,明天一早就放你出來。”
衛燃一邊用日語低聲說著,一邊招呼著張正歧又把棺材蓋給重新推上,并且在邊角處墊了些紙錢留出一條縫隙,免得那只貓被憋死。
最后看了眼靈堂地板石磚上的豬蹄子腳印,倆人相視一笑,轉身沿著后門悄無聲息的離開了這里。
沿著狹窄的巷子走了能有十分鐘,倆人才各自脫了腳上的豬蹄子鞋換回皮鞋,隨后用衛燃頭上的布卷將這兩雙鞋包裹嚴實。
倆人繼續一邊往前走,張正歧也一邊順路灑下了一包生石灰和辣椒粉的混合物。
不久之后,走出巷子的二人脫掉身上的風衣和禮帽,連同那兩雙鞋丟到了一輛黃包車上,隨后坐上了第二輛黃包車。
這輛車上已經幫他們各自準備了一件風衣和一頂禮帽,而且直等他們二人穿好,那名車夫這才跑起來。
一路無話的回到那條能通往麗華戲社的巷子口,兩人脫了身上的風衣和禮帽,或是翻窗鉆進書局,或是翻窗回到了照相館。
比他們更早一點,他們二人殺人時穿戴的風衣、帽子和手套,乃至那兩雙豬蹄子鞋,也已經被燒成了灰燼。
回到照相館的二樓,洗手間里的泡澡桶里如昨天一般已經放好了洗澡水,對面書局二樓洗手間里,小五也已經提前早早的等著了。
熟門熟路的將脫下來的衣服遞給了對方,衛燃關了窗子之后,直接坐在了泡澡桶里。
“明天該殺鬼子了吧”
衛燃一邊琢磨著一邊取出了隨身酒壺,湊到嘴邊咕嘟咕嘟的灌了一大口辛辣的白酒——他依舊需要讓自己有個宿醉未醒的早晨。
洗過澡換了衣服,衛燃如離開時那般匍匐到床邊,小心翼翼的翻身上床,隨后慢慢坐起來,先喝掉了桌邊放著的那杯水,隨后重新躺下來,抱著湯婆子,借著酒勁睡了過去。
轉眼到了第二天一早,衛燃仍在“夢中殺人”的時候,已經有安輕幫的幫眾趕到了那座石庫門建筑的正門開始了叫門。
不提這些在叫了半天門無果,意識到不妙闖進去,隨后不出意外的被滿地的血腳印和棺材里的動靜嚇了個半死的幫派成員。
衛燃也又一次被送來衣服的小五叫醒,后者也趁著他換衣服的功夫,一邊幫著清理了一樓的嘔吐物,一邊調侃著昨晚被衛燃吐了一身的六子。
“我樓上也吐了,你幫我打掃下。”
衛燃站在樓梯口大聲招呼道,“不讓你白忙活。”
“您這話說的!我這就上去!”
小五話音未落,已經拿著笤帚和簸箕,噔噔噔的跑上了二樓。
“趙小叔讓我和你說”
小五低聲說道,“昨晚的事兒辦的干凈利落,現在安輕幫那些狗漢奸們已經七個不服八個不忿的揚言要報復了。”
“今天晚上還動手嗎?”衛燃一邊將裝滿水的水壺架在爐子上一邊低聲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