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燃點點頭,和對方一起從后門離開,重新來到了那個小院。
可這才一夜不見,這小院里哪還有什么人
“我們還是回去吧”
衛燃轉身一邊往回走一邊說道,“今天你是平野小姐,來看戲的平野小姐。”
“所以你會對我熱情很多”平野葵問道,顯然,她聽懂了衛燃的暗示。
“如果平野小姐需要的話”衛燃說道。
“齊管事怎么辦”
平野葵忽略了上一個話題,并且主動開啟了新的話題,“如果回去之后我哥哥發現齊管事不在,他不會懷疑嗎”
“齊管事昨晚上維護戲臺的時候不小心摔傷了,多虧了平野小姐在場才讓他撿了一條命。”
話音未落,張泰川已經迎了上來,“平野小姐,昨天多謝你的幫助。”
“請不要謝我”平野葵愧疚的說道,“我做的這些根本不算什么”。
“不說這些了,我帶你們去用早餐吧。”
張泰川主動轉移了話題,帶著衛燃和平野葵去了相對更加熱鬧的前院。
“衛先生,我昨晚一直在思考一個問題。”平野葵說道。
“什么問題”衛燃心不在焉的反問道。
“如果我們是敵人,如果我幫你們抵抗你們的敵人,那么我們便擁有了共同的敵人。”
說到這里,平野葵停下了腳步,“我們共同的敵人卻又是我的同胞,我想不明白,如果我在做正確的事情,為什么我會站在我的同胞的對立面,難道我的同胞,那些沒有參加戰爭的平民全都是錯誤的嗎
如果我在做錯誤的事情,為什么會讓我昨晚睡的格外安穩沒有再夢到那些照片里的場景”
“平野小姐”
衛燃同樣停下了腳步,并且轉過身說道,“昨晚我也在睡前思考著類似的問題。”
“所以你有答案嗎”平野葵期待的問道。
“我有答案,但并非我自己想出來的。”
衛燃頓了頓,“在申城這座城市,還活躍著至少一位國際主義戰士,她從遙遠的法國奔赴西班牙參加戰斗,又在西班牙的戰斗失敗之后履約來到申城繼續以一名國際主義戰士的身份戰斗。
平野請允許我稱呼你為平野葵同志。
如果你認可你是個國際主義戰士的話,那么我能回答你,我們的共同敵人并非你的同胞,并非招核人,而是法吸絲,發動戰爭,侵略他國土地的法吸絲。”
“所以我們共同的敵人是法吸絲那些落在巖壁上的雪”平野葵問道,“如果我是個國際主義戰士的話”
“從你愿意救下齊管事,從你昨天一直在救助傷病員的時候開始,你就已經是個國際主義戰士了。”
衛燃坦誠的說道,“從這一點來說,我謹代表我自己歡迎你來華助戰,并為你所做的一切努力表示感謝。”
“所以你會繼續復仇嗎”
平野葵問道,“我愿意以國際主義戰士的身份收下你的感謝,剛剛的問題僅僅只是出于個人身份的好奇。”
“會”
衛燃直白的答道,“我終究是個人,我沒有辦法原諒包括你的哥哥在內的所有侵略者,無法原諒他們在這片生我養我的土地上做下的事情。
我也沒有資格原諒他們,我能得到的選項就只有復仇。
坦白說,我不會因為敵人里出現了一個好人就原諒所有的敵人。
我更傾向于在完成所有的復仇之后,再去寬恕和好人等量的無辜者,并且像那個好人所做的一切一樣去幫助對方的幸存者。”
“我表示充分的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