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泰川又說道,“現在咱們還是說說怎么幫平野小姐拿到那本相冊這件事吧。”
“這個好說,找機會灌醉了他,把相冊偷出來就是了。”趙景榮說道。
“時機要把握好”
張泰川說道,“太早動手很容易被他察覺,咱們得在他出發前做這件事。”
“碼頭吧,讓六子動手,他手快。”趙景榮說道。
“走吧,咱們先回家。”張泰川做了個深呼吸,又一次暫時放下了仇恨,“順便商量商量晚上和畜生的交易。”
“這日子什么時候是個頭兒啊...”趙景榮在搖頭嘆息中第一個走出了暗房。
然而,都不等三人走出寫真社的大門,一個鬼子郵差卻騎著自行車在寫真社的門口停了下來,敲了敲門之后,將一封信遞給了打開門的衛燃。
客氣的送走了郵差,衛燃在低頭看向手中的信件的時候卻不由的皺起了眉頭,這封信是從印泥寄來的,寄件人竟然是武藏先生!
“這老小子從哪冒出來的?”
趙景榮湊過來看了一眼之后稀奇的說道,“我還以為他早就死了呢。”
“看看說了什么”
衛燃說著,已經小心的撕開了信封,從里面拿出了折起來的信瓤。
“還真是這老東西...”
衛燃將打開的信紙鋪在桌子上,供三人一起閱讀著。
然而,只是看了幾行,他們卻全都皺起了眉頭。
在這封信里,星野一郎表示,他已經處理完了在印泥的事情返回了招核的家里,并且聽聞了蒼井先生遭遇的不幸。
目前,他正在籌備來申城,此次寫信,是詢問目前寫真社是否需要添置什么設備,他將從招核一并帶過去。
除此之外,在這封信里,他還詢問了穆先生、平野先生和平野小姐的近況,并且表示他給他們帶了很多禮物,其中有一部分已經送去了平野家,另一部分將在他回到招核之后親手送上,希望收到信件的“武藏龍之介”代為轉達他的問候。
“這老東西哪是詢問店里的東西,我看八成是在試水呢。”
趙景榮哼了一聲說道,“我猜啊,他肯定是擔心這生意已經沒有他的份兒了。”
“他回來的時機倒是挺好”張泰川哼了一聲。
“我倒是有個猜測”
衛燃在翻來覆去的打量了一番信紙和信封之后說道,“我估計,這老東西八成早就回招核了。”
“詳細說說”趙景榮來了興致。
“早不來晚不來,偏偏在這么個時候信送到了。”
衛燃思索片刻,打了個響指問道,“你們還記得那尊地藏王菩薩像嗎?”
“記得,怎么提起這個?”趙景榮不解的問道。
“我記得當初二叔似乎和我說過,那尊地藏王菩薩像被老鬼帶回大阪之后,被某個商人用雙倍重量的黃金買走,送給了時任鬼子參謀總長的杉山元的妻子,而且還被擺在了他們家的佛堂里?”
“是有這么回事兒,我記得還是蒼井和我...”
話只說到一半,張泰川便敏銳的意識到了衛燃想說的關鍵點,“你的意思是說,老鬼同樣已經得到了平野大翔即將離開申城的消息?”
“而且可能是比平野先生更早得知這個消息的”
衛燃停頓了一下,“我甚至懷疑,星野一郎之所以沒有回到申城,恐怕就是因為得知自己的生意已經被平野大翔搶走了。”
“這說不通”
趙景榮說道,“如果老鬼有來自高層的消息渠道,他怎么會懼怕平野...”
“這不是懼怕”
張泰川搖搖頭,“那個老鬼精得很,對于他來說,平野大翔接手了他在申城的生意反倒是好事。”
“好事?”
“確實是好事”
衛燃幫著張泰川解釋道,“黑市走私也好,倒賣軍用物資也好,這些可都不是小罪名。
之前我其實一直在懷疑,平野先生一個小小的司務長是怎么做到能賣出這么多東西還平安無事的。
現在看來,很難說是不是老鬼暗中幫忙提前打了招呼。”
見趙景榮似乎還沒想明白,張泰川繼續解釋道,“倒賣物資的風險由平野大翔擔著,通過這些生意換來的古董,如今可都在已經屬于蒼井先生的戲樓里放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