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的運氣還算不錯,這本相冊里,每張照片的后面都有底片,有的底片甚至不止一張。
但那些洗出來并且留作紀念的照片,里面記錄的內容卻一張比一張殘忍,以至于小五和六子不得不一次次用深呼吸來平復情緒。
相比他們,衛燃卻格外的平靜,原本,他是打算翻拍,或者利用相冊里有的底片重新沖印的,但現在,在看到這些底片的時候,他卻也有了新的想法,
他準備制作這些底片的拷貝片,他甚至打算把拷貝片留給平野大翔。
這個想法無疑是貪婪卻又冒險的,但衛燃卻仍舊忍不住開始了嘗試。
在小五和六子這倆外行的幫助下,衛燃以最快的速度將一份份的底片進行了還算細致的清潔,隨后把這倆兄弟趕走,讓他們在門外以間隔一分鐘,輕輕敲打房門的方式輔助計時,而他自己,則忙碌的開始給每一張原始底片制作翻正片。
這個過程略顯繁雜,需要他把原始底片和未曝光的底片壓合在一起進行二次曝光才行,這其中就免不了一些需要無光操作的步驟。
在一次次的曝光中,平野大翔藏起來的秘密被一張張的進行了復制。
但這并沒有結束,那些翻正片還沒有進行曝光,就算進行了曝光,也還要再重復一遍剛剛的步驟,然后被制作出來的才是和原版差不多的拷貝片。
隨著時間的流逝,隔壁的酒宴在商討完所有的計劃之后宣告結束,喝醉的平野大翔在平野葵和張泰川的攙扶下醉醺醺的回到房間,打開門鎖之后走了進去。
簡單的幾句問候打發了張泰川和自己的妹妹,平野大翔反鎖了房門,又不放心的檢查了一番禁閉的窗子。
最后甚至打開上鎖的衣柜看了一眼,直到確定自己的行李箱還在,這才徹底松了口氣,搖搖晃晃的躺在了床上。
這頓自救的酒局他著實沒少喝。
開始的梅子酒,灌醉衛燃的華夏高度白酒,自己喜歡喝的清酒,還有平野葵喜歡喝的洋酒。
習慣性的給自己倒了一小杯早已經不好用的藥酒一飲而盡,平野大翔連衣服都沒來得及脫便躺在了床上,在無聲的痛哭流涕中思念著已經掛在墻上的西洋女人。
片刻之后,平野大翔在眼淚砸在枕頭上的時候進入了夢鄉,卻整夜都沒有再見到他想見的人。
這一夜,張泰川和趙景榮喝的爛醉如泥吐了好幾次,這一夜,酒量頗大林喬安指揮著臨時借給他用的征糧隊,從本屬于他的戲樓里,將平野大翔的那些“古董”連夜拉走藏了起來。
還是這一夜,衛燃趕在天亮之前,終于給每一張底片都制作出了還算滿意的拷貝片。
只是,終究因為時間和設備的限制,這些拷貝片洗出來的照片比之原版多少是要差了一些。
即便如此,衛燃還是將拷貝片放回了相冊里對應的位置,反而將原版和制作拷貝片的翻正片留了下來。
“接下來就是第二個機會了”
在衛燃的喃喃自語中,六子接過相冊塞進懷里跑上了二樓,趕在天亮之前摸黑翻過隔壁的老虎窗開始了耐心的等待。
約莫著早晨五六點鐘,昨晚上喝了個爛醉的平野大翔被渴醒,借著窗外的天色,拿起房間里桌子上的茶壺給自己倒了一大杯涼茶灌了下去,隨后重新躺在了床上。
然而,前后只過了不到20分鐘,已經重新睡著的平野大翔卻猛的驚醒,捂著肚子便往洗手間跑。
與此同時,蒙著臉的六子也在他走進洗手間的同時,拎著個一模一樣的茶壺以及茶碗從閣樓下來,閃身進了他的臥室。
先用手里的茶壺茶碗替換了房間里的這一套,他然后才以最快的速度打開了衣柜和行李箱上的鎖,將懷里的相冊放了進去。
然而,還沒等他鎖上箱子,他卻聽到了二樓洗手間馬桶沖水的動靜。
左右看了看,六子輕輕關上了衣柜的門,拿上了替換下來的那套茶具,動作輕盈的躲到了床底下。
幾乎前后腳,平野大翔也捂著肚子回來,重新躺在了床上。
只不過,前后僅僅只過了不到五分鐘,他便再次翻身,心急火燎的跑出了房間。
重新從床底下出來,六子以最快的速度鎖了行李箱和柜門。拎著替換下來的茶具下樓,將其交給已經起床開始準備早餐的老媽子,隨后沿著地道回到了隔壁。
“放回去了”徹夜未眠的衛燃低聲問道。
“放回去了”六子點點頭,“原來的位置,一點沒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