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言,在場的眾人里,除了性格單純的平野葵,其余人其實都聽懂了這句話另一面的意思:欠了這筆人情債,那筆仇就沒有辦法報了。
“你打算什么時候回來”林喬芝問道。
“我不知道”張泰川搖搖頭,“也許年底吧,或者明年,等平野小姐站穩了腳我就回來。”
“會回來就好”
林喬芝松了口氣,隨后換了個話題問道,“這個女孩兒叫什么”
“武藏千代子”
平野葵笑著說道,“如果武藏家還有人活下來的話,大概會很喜歡這個孩子和這個傳統的名字的。”
說到這里,平野葵反問道,“武藏先生,真的死了嗎”
“死了,是自殺。”
趙景榮嘆息道,“在招核投降的那天,他在房間里聽著廣播切腹了,那個深愛著他的女人可以作證,如果平野小姐不信,可以”
“不不不,我并沒有懷疑你們。”
平野葵連忙擺擺手,嘆了口氣說道,“我我沒有勇氣自殺,在這一點上,我不如他。”
“懦夫才會選擇自殺,死不過是最簡單的事情罷了。”衛燃終于開口說道,“平野小姐,妝已經畫好了。”
“我也該離開這里回到招核了”平野葵接過鏡子看了看,“是很淡的妝”。
“是啊,是很淡的妝。”衛燃答道。
“謝謝諸位這些年的照顧”
平野葵起身后彎腰鞠躬感謝道,“我們就此別過了,等再見面的時候,衛燃先生,我會把我問到的答案告訴你的。”
“期待那一天”
衛燃認真的點點頭,“你是我遇到的第一個善良且富有正義感的招核人,我不知道我們算不算朋友,但我希望你這樣的招核人能多一些。”
“我會為此努力的”
平野葵說道,“我也會把這兩個孩子培養成善良且富有正義感的招核人的”。
“我相信你會成為一個合格的母親的”衛燃送出了最后的祝福,“最后拍一張照片吧”。
“就在這里拍吧”平野葵說道,“就在這里拍就好了”。
聞言,其余人怔了怔,最終點點頭,任由衛燃指揮著他們在影棚里并排站好,任由他用一臺祿來相機朝著他們按下了快門兒。
在這張合影里,張泰川和平野葵各自抱著一個孩子,他們兩人的前面,卻蹲坐著那只已經完全成年的大黃狗,似乎它才是主角一般。
見衛燃放下舉著的相機,平野葵往前走了一步,轉過身再次鞠躬說道,“我至今不知道我是否有資格用同志來稱呼大家,但是同志們,我真誠的希望你們能實現你們的理想。
我也真誠的希望,在戰爭徹底結束之后,我們有機會能真的以朋友的身份坐下來一起品茶。”
“會有那一天的”
張泰川說道,“好了,我們該出發了,衛燃,景榮,你們兩個送我們吧,喬芝,你和小五就不要出來了。”
說著,單手抱著那個混血小嬰兒幻太郎的張泰川彎腰拎起了一口皮箱,第一個走出了寫真社。
“再見,朋友們。”
懷里抱著小嬰兒武藏千代子的平野葵跟著做出了告別,同樣拎起一口皮箱,帶著那只大黃狗走出了寫真社。
“我們也走吧”
趙景榮說著,也跟著走出了寫真社,和張泰川以及平野葵鉆進了門口那輛已經略顯破舊了一些的轎車。
最后,衛燃也鉆了出來,鉆進駕駛室,將這輛車開到了碼頭。
“你們就不要下車了”
張泰川說著,已經和平野葵推開了車門,兩人各自拎著行李箱,帶著那條狗子登上了一條客輪。這一次,張泰川還特意拿上了當年平野大翔送給他的那把武士刀。
“我也該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