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
李羿忠跟著走出來,“據說名字還是我的曾祖父給起的呢。”
“你的祖父主要都拍什么”
衛燃打開暗房的房門,順便也繼續著這個看似用來閑聊的話題。
“婚紗照,也給模特兒和歌星拍海報,八十年代末,他給很多歌星拍過專輯封面。”
李羿忠跟著走進這間寬敞的暗房的同時答道,“他還是個飛機迷跟艦船迷。
得閑的時候就會開車去機場附近跟碼頭拍照,投稿給軍報換些零用錢。
我小的時候,他還經常開車帶我去各種地方拍照,我現在能做攝影師,也多虧了他引路。”
說到這里,李羿忠也把注意力放在了這暗房的干燥柜里分門別類擺放著的那些老相機和配套的鏡頭。
“我祖父也有一套這樣的相機”
李羿忠指著干燥柜里的那兩臺賓得67相機以及配套的鏡頭驚喜的說道,“我剛剛給你看的瘋阿公的照片,就是我祖父用他的這款相機拍下的。”
“這兩臺是一位參加過越戰的美國戰地記者的遺物”
衛燃說著打開了干燥柜,將那兩臺賓得啞鈴拿出來擺在桌子上說道,“它們的原主人叫扎克,在離開戰場之后,他成了一個攝影師。”
“我知道他”
“你知道”衛燃詫異的問道。
“衛大哥當初鬧出了那么大的新聞,想不知道也難。”
李羿忠的語氣中帶著一絲絲的調侃,隨后轉移了話題問道,“這款相機拍照怎么樣我只在小時候用過膠片機。”
“唯一的缺點,它是一臺運動相機。”
衛燃說著,還拿起其中一臺活動著他的肱二頭肌,“如果你有興趣,等下可以帶出去試試。”
“可以嗎”李羿忠驚喜的問道。
“你不嫌重就可以”
衛燃無所謂的放下了手里的相機,他這里老相機并不算很多,越戰記者扎克留下的這些相機幾乎算是主要收藏了。
只不過對他來說,他并不缺相機用,而且也沒有收集老相機的癖好。
所以這些相機擺在這兒,充其量也就是個裝飾,自然也就不會那么在意不舍得借出去。
趁著對方挑選鏡頭,衛燃也從一個柜子里翻找出了好幾盒配套的120膠卷遞給對方。順便,他還翻出了之前在嵊州拍的那些膠卷。
這些膠卷洗好之后,他還沒來得及洗成相片,眼下送上門來一個免費勞動力,他自然是不打算放過了。
而且他能看得出來,就像陳洛象醉心琴藝一樣,這個同樣性格單純的李羿忠是真的喜歡攝影。
果不其然,在他發出邀請之后,李羿忠立刻表示愿意幫忙,但同時也表示,他根本不會這門兒手藝。
這對于衛燃來說倒是小事兒,索性拉過來一把椅子倒騎在上面,借口教對方洗照片的名義,放心的把所有工作全都甩給了李羿忠。
在他只動嘴皮子的指揮之下,李羿忠一絲不茍的洗出了當初衛燃在嵊州拍下照片,接著又在前者的指揮下,開始嘗試沖洗底片的過程。
也是趁著教對方沖印,衛燃也在閑聊中了解了許多他家祖輩的往事。
總的來說,按照李羿忠的說法,他的曾祖父晚年生活過的似乎還不錯,再加上因為他的曾祖父在戰后的生意做的比較大,所以家境相對殷實,一直到他這一代幾乎都沒吃過什么苦頭。
現如今,李羿忠和他的父親,算是各自繼承了各自祖父的衣缽。
李羿忠的父親則接手了當年的小五留下的基業,每天忙的腳打后腦勺。
偶有空閑,也都投入到了送老兵回家這件費力甚至并不討好的工作上。
李羿忠自己經營著一家算是小有名氣,但在他的嘴里,卻是全靠他祖父的朋友照拂的攝影工作室。
平日里,這個年紀和夏漱石差不多大的年輕人大部分時間都是帶著擔任助理的女朋友在海峽兩岸來回奔波。
其余空余的時間,便是去世界各地游山玩水,頗有幾分他祖父年輕時的享樂命。
在這閑聊中讓對方過了一把沖印照片的癮,順便也滿足了自己對小五后半生的好奇。衛燃同樣隨意拿了一臺重的讓他恨不得找一件外骨骼穿在身上的賓得相機,又隨意的揣了幾枚膠卷,帶著對方離開地下室。
此時雖然距離傍晚還有足夠多的時間,但僅僅只工作了大半天的姑娘們卻已經在女王的帶領下開始為傍晚的聚餐做準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