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不用她催促,這架小飛機便已經在艙門合攏的同時開始了滑跑并且順利的沖上了云霄。
直到飛機趨于穩定,直到地面的極地小鎮變成了一片璀璨的光點,穗穗這才徹底放松了下來,顯然,這些天她其實一直在提心吊膽。
看出這些的衛燃并沒有挑破,只是拉著她聊起了有關美食的話題。
同樣松了口氣的其實不止衛燃和穗穗,還包括圖拉小鎮的很多人。
這短短幾天的時間,這些人切實體會到了什么叫捅婁子捅到了大動脈。
那些被幫派從各個聚居區甚至工礦油氣田“請走”遠赴國外去過好日子的家庭,那些因為確鑿的貪腐證據被抓走的官員,還有那些盤根在工礦幾十年,卻在一夜時間遭到了毀滅性打擊的幫派。
這一切的一切,都讓生活在這里的人有種回到了蘇聯時代的錯覺,而這錯覺讓他們在緊張與恐慌之余,竟然有那么一絲絲的.
期待又或者說舒適
無法否認的是,這次“雪姑娘遇襲”事件之后的各方反應,反倒讓當地普通人從心底認同了這位帶他們過上好日子的雪姑娘,并且對其產生了略顯盲目的期待和蘇聯式的敬畏。
當然,很難說這些被動找回了一些蘇聯記憶的極地居民到底算不算賤骨頭。
但也許他們自己都沒意識到,這位匆匆離開的雪姑娘留給他們的形象也許并非俄羅斯式的藍白配色,反而更像一位穿著大紅色披風的女王。
無論穗穗給通古斯卡河兩岸的原住民留下了怎樣的印象,此時,這個酒量實在是對不起阿歷克塞的小趴菜已經重新窩在衛燃的懷里繼續補覺繼續醒酒了。
幾個小時的飛行過后,這架滿載的安74小飛機順利的降落在了烏蘭8脫機場,衛燃和穗穗等人等狗,在大耳朵查布叔叔派來的人帶領下直接略過了安檢的步驟,帶著他們的行李乃至武器順利完成了入境。
“維克多先生”
在走出機場之后,留下來接待他們的人客氣的說道,“我的老板說,希望您和阿芙樂爾小姐能辛苦一下,乘車趕往400公里之外的賽音山達。”
“是因為空中不安全還是需要宣誓主權”衛燃微笑著問道。
“請您和阿芙樂爾小姐放心,你們在這里足夠的安全。”負責接待的男人立刻保證道。
衛燃其實對這個男人有印象,不止他有印象,在旁邊的瑪爾塔其實也有印象。
當初衛燃去頓涅茨克的時候,就是這個男人接待的他,也是他把衛燃和瑪爾塔送上大耳朵查布的私人飛機的。
甚至,瑪爾塔之家成立之后,所有住進那里的人都是由這個男人負責的。
“既然這樣,我們就乘車趕過去吧。”穗穗見衛燃看向自己,立刻做出了決定。
她相信衛燃,所以如果衛燃覺得這么做有危險,那么肯定會直接拒絕,而非讓她來做決定。
“請和我來吧”
負責接待的男人稍稍松了口氣,帶著他們走出機場。
此時,在這停車場里,已經有十幾輛清一色涂裝的得利卡d5商務面包車一字排開等著了。
這些面包車的車身上,全都有格外顯眼的葡萄藤纏繞鐮錘的標志,更有明顯臨時貼上去的,穗穗在圖拉小鎮使用的標志——頭戴王冠,吐著舌頭的金色小綿羊。
在這些車子的旁邊,一個個身穿蒙古袍子的男人雙手托著一條條哈達。
在他們的排頭,一個同樣穿著民族服飾,看著最多恐怕也就只有30歲,明顯混血樣貌的女人早已等待多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