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德拉甘是羅馬尼亞人
所以米洛什才會在戰后去羅馬尼亞生活
衛燃總算從遙遠的記憶中想到了些關鍵的細節。
沒有打開這些金屬罐子,衛燃重新鎖好了這口箱子放回原位,隨后看向了第二口箱子。
這口箱子要小了很多,箱子里放著的除了放著一套冬裝之外,其余的空間還放著一個塑料皮本子和幾枚來自西班牙內戰的勛章獎章,以及一沓不同身份的護照乃至不多的幾張美元、英鎊和德國馬克。
沒等他細看,外面便傳來了細碎的動靜,他也立刻扣上箱子鎖好放歸原位,并且用蘆葦重新蓋好。
等他忙完這些,并且以最快的速度取出了金屬本子里的防毒面具包塞進剛剛挑出來的那個早期型39背包里的時候,米洛什也鉆了進來。
“怎么了”
衛燃一邊整理著背包一邊低聲問道,他需要這個包充當掩護,他從金屬本子里往外掏東西的掩護。
“坦克,德國人的坦克!”米洛什難掩慌亂的說道。
聞言,衛燃立刻將那兩盞油燈吹滅,隨后拎著槍,跟著米洛什鉆出了地下室。
這么一會兒的功夫,外面的霧氣更加濃厚了一些,可即便如此,他們還是能看到濃霧中昏黃的車燈光束,以及履帶碾壓地面時吱扭吱扭的聲音。
“我們要做些什么嗎”米洛什低聲問道。
“你覺得只憑我們手里的武器能做什么嗎”
衛燃的低聲反問讓年輕的米洛什沉默了下來,做不到,他們什么都做不到。
“回去吧”
衛燃低聲招呼了一聲,帶著一臉無助的米洛什又躲回了廢棄教堂狹小的地下室。
重新點燃了那兩盞油燈,衛燃用帳篷布做了個吊床綁在了兩根石頭柱子之間。
“休息一會兒吧”
衛燃說道,“我去外面盯著,后半夜你來替換我。”
“我還.”
“睡一覺吧”
衛燃催促道,“休息好了才能繼續戰斗。”
聞言,米洛什終于點點頭,老老實實的躺在了衛燃幫他制作的吊床上。
沒有急著出去,衛燃背對著米洛什取出了馬毛長包,從里面翻出那套銀制的咖啡萃取壺擺在石棺蓋板上,點燃酒精燈煮了一壺咖啡,任其在蒸汽壓力的作用下一點點的流淌進了他的英軍水壺里。
與此同時,他還從防毒面具包里翻出了得自巴新戰場的蚊香筒,點燃了一盤蚊香備用。
做足了熬夜的準備,衛燃收好了除了蚊香筒之外所有的家當,又背上剛剛翻找出來的那個相似度極高的德軍馬毛包,隨后才離開了彌漫著咖啡香氣的地下室,躲在了不遠處的玉米地里。
最后檢查了一番旁邊的蚊香筒已經扣緊蓋子并且不會冒出火光,他又取出了蘇軍帆布斗篷披在身上,并且脫掉了腳上泥濘的靴子,換上了和斗篷一并取出來的行軍靴。
再次試著取出裝有燒餅的木頭箱子無果,衛燃取出工兵鏟鏟倒了一棵玉米,扒了葉子又啃掉了外皮,將其當做甘蔗時不時的咬上一口慢慢的咀嚼著,吮吸著甜絲絲的汁水。
在他安靜的窺視下,那些剛剛經過這里的坦克越行越遠最終奔赴了包圍前線。
這個不知道被荒廢了多久的教堂以及旁邊的墓地和玉米地也重新恢復了安靜,安靜的聽著相隔僅僅一座山的另一邊戰場上傳來的廝殺。
這里安全嗎這里當然不安全,如果不是為了等待德拉甘,現在立刻逃跑無疑是最好的選擇。
但如果按照所謂的燈下黑原理,這里又是安全的——前提是躲在這里的人不會失去冷靜。
在衛燃耐心的等待中,天色漸漸變亮,霧氣逐漸散開,視野也變好了許多——這可并非好事。
不過,也正是在這愈發稀薄的晨霧中,一個身影卻一瘸一拐的從遠處走了過來。
是德拉甘
衛燃立刻抄起了身旁的毛瑟狙擊步槍,先是瞄準對方的面部證明了猜測,隨后立刻瞄準了對方的身后。
萬幸,直到對方走到廢棄教堂的旁邊,他的身后也沒有出現德國人,不遠處的土路上同樣沒有出現德國人。
以最快的速度收起身上的蘇軍斗篷,衛燃背上拿來做掩護的背包竄出了玉米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