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們,我們不如先去市區等等吧。”
米格爾歉意的說道,“我的妻子和朱利亞諾他們今天下午才能趕到薩拉熱窩。”
“我們沒問題”
衛燃等坐在副駕駛的翻譯完成轉述之后立刻表示了同意,并且和坐在身后的季馬對視了一眼。
“那就由我來安排酒店吧”
負責駕車的米洛什說著已經摸出手機撥了出去,并在簡單的一番溝通之后,掛斷了電話重新擔任起了導游的工作。
從當地的黑市到葡萄酒,從腐敗的政府到街道各處為了紀念已經結束的戰爭留下的“薩拉熱窩玫瑰”,這位同樣叫做米洛什的德國人對這座城市有著足夠多的了解——簡直就像是在介紹自己的家鄉一樣。
在這滔滔不絕的介紹中,米洛什將車子開到了一座酒店的門口,并在下車前提醒道,“如果我的停車技術沒有生疏的話,你們下車的時候就剛好能看到一朵薩拉熱窩玫瑰。”
聞言,衛燃推開車門,隨后便注意到了路面上一團血紅色的油漆。
過于豐富的戰場經歷讓他一眼就辨認出來,那是一處大概由類似迫擊炮之類的爆炸物炸出來的彈坑。
這個彈坑被紅色的油漆填補,并且在地面上留下來一團血紅色的顯眼痕跡——那就是薩拉熱窩玫瑰,也是那場戰爭留給這里的人的恐怖記憶。
下意識的看了看周圍任何可以拿來當做狙擊陣地的位置,衛燃直到意識到有關這里的另一場戰爭已經結束了,這才恍然大悟一般的笑了笑,邁步走出了車廂。
等其他人都跟著下車,米洛什將車子停在了路邊的停車位,隨后帶著他們步行走進了他選中的酒店。
“如果不介意的話就住在這里吧”
米洛什只是和前臺的經理揮了揮手,后者便熱情的送來了六張房卡。
趁著分發房卡的功夫,米洛什解釋道,“我在96年的時候就買下了這座酒店并且進行了翻新和重新裝修。”
對方沒有解釋他為什么買下這座酒店,衛燃等人自然不會主動追問,只是跟著對方走進電梯,來到了這座酒店的次頂層,分別住進了一套豪華卻復古,甚至可以說充斥著濃郁90年代風格的套間。
僅僅衛燃入住的房間里,就擺著早已過時的大屁股電視、配套的錄放機,以及旁邊擺滿了一個小型展架的錄像帶。
隨意的翻了翻,這些錄像帶里不但有一些90年代初的各國電影,甚至中間還藏著一些驚喜——來自法國和意大利的色情錄影帶。
將這仿佛穿梭了時空,同時卻打掃的格外干凈的房間仔細的檢查了一番,衛燃拉上窗簾蒙上被子,開始檢查起了金屬本子。
幾個小時前,他在第一次見到漢斯·舍費爾先生的時候,虎口處的紋身就閃過了一瞬間的滾燙。這小小的別樣提示,這一路上都在勾引著他的好奇心。
只不過,在一番近乎逐頁的檢查之后,他卻無奈的搖搖頭。
他被那個活爹耍了,變化確實有,但卻和沒有沒什么差別。
鬼知道那個活爹怎么想的,裝有各種雜物的防毒面具包消失了,承裝包括氧氣瓶在內各種雜物的,變成了曾經拿來裝咖啡壺的馬毛長包。
相應的,裝咖啡壺、咖啡粉等物的容器,變成了一支復古的lv硬質行李箱。
這個行李箱并不算大,但裝下咖啡壺等物卻是綽綽有余。
尤其特別的是,這口手提行李箱里還多了一個相框,那里面的照片,是衛燃和德拉甘、米洛什以及被他們俘虜的格哈德醫生在廢墟樓道里匆匆拍下的合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