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稱呼?”衛燃在松開對方手的同時問道。
“托馬斯”
這個大胡子男人答道,“托馬斯·桑松,我也用t先生來稱呼你嗎?”
“沒錯,t先生就好。”
衛燃說道,“你呢?是砍了路易沒6那個巴黎先生的桑松嗎(桑松家族(sanson)曾負責處決路易1o,該家族7代家傳砍頭仙人,為什么是1o不是16?因為頭被砍了啊!)?”
“沒錯,就是那個劊子手,但我可不確定我的姓氏和他有沒有血緣關系。”
托馬斯略顯無奈的笑了笑,“你是怎么知道我是法國人的?我的口音嗎?”
“你手背上的休伯特logo大概比你的法國護照還有辨識度”
衛燃說著點了點自己的脖頸,“還有,你脖頸上的紋身是...是斷頭臺嗎?難道你真的是桑松家族的后裔。”
“看來你確實對法國很了解”
托馬斯笑著拉開衣領展示了一番脖頸一側的斷頭臺紋身,“這是我服役時因為打賭輸了才作為代價紋上去的。”
“我就當真的是這樣了”衛燃開了個玩笑,“可以問問來自哪個組嗎?”
“d組,我以前在龍騎兵團。”
托馬斯對此似乎足夠的坦誠,但他下一句卻把話題拉扯到了衛燃的身上,“所以你就是我花高價請來的雇傭兵之一?你來自哪支部隊?”
“來自一所你沒聽過的女子防身學校”
衛燃點頭回應的同時看向了對方的鐵脖子,將話題又扯了回到了對方的身上,“你現在真的是個記者?”
在那簇濃密的胡子下藏著的相機里,最顯眼的是一臺涂抹了迷彩偽裝油漆的尼康f3/t相機,而且取景器還帶有“hp”標。
于這個時代來說,這臺機器算是前線戰地攝影師的“標準武器”之一了。
除了這臺明顯的主力相機,他的脖子上還掛著一臺小巧的奧林巴斯pen-f和一臺徠卡m6。
這倆備用相機各自裝在一個帶有魔術貼的帆布保護套里,并且黏在了防彈衣胸口的位置來減輕脖頸的負重。
“奧運會還沒結束我就來這里了”
托馬斯沒有深究什么女子防衛學校的問題,只是在旁邊坐下來的同時看了一眼衛燃手里的相機,“我在奧運會上采訪的最后一名運動員就是那位跑快點小姐,她建議我來這里看看。”
“所以你雇傭我們是為了什么?”衛燃繼續用法語問道。
“他們都是很優秀的射擊運動員”
托馬斯說道,“但他們不是優秀的狙擊手和軍人,在這件事情上,他們需要專門的教練。”
“你自己不打算教他們嗎?”衛燃晃了晃自己的手背提醒著對方。
“我服役的時候可不是狙擊手”
托馬斯拿起脖子上掛著的那臺尼康晃了晃,“而且我有更重要的工作,就像你剛剛說的,我要去記錄殺戮才行。”
“所以你來這里是為了記錄殺戮還是為了檢查一下我們的工作成果?”衛燃順勢問道。
“今天白天我接到通知,我雇傭的教練已經到了。”
托馬斯放下相機,一邊從自己的包里往外拿東西一邊繼續說道,“所以我過來看看,順便給你們帶來些食物和補給。”
“你駐扎在什么地方?假日酒店嗎?”
衛燃觀察著對方拿出來的罐頭和壓縮餅干,這些東西明顯都是供應給戰地記者的,其中一些上面還有un標志。
“沒錯,但我已經兩天沒有回去了。”
說著,托馬斯又從背包里取出了一個帆布包,而佐拉娜則先一步將那塊汽車電瓶拎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