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粱桿兒,收聲!”
隊伍的側面,一個“斜皮帶”軍官呵斥了一聲,衛燃身旁綽號似乎是“高粱桿兒”的大個子也立刻閉上了嘴巴。
頂著寒風,踩著積雪,這支隊伍在一名樵夫打扮的人帶領下走進大山的深處。
在約莫著能有兩個小時的急行軍中,衛燃雖然已經走的身上冒了汗,但腳下卻是越來越冷,以至于最后幾乎失去了知覺。
這一路上,這支大刀隊格外的安靜,以至于只能聽到一雙雙鐵腳板踩在積雪上發出的咯吱咯吱的聲音。
最終,當這支隊伍停下來的時候,他們已經繞過了正面的戰場,也看到了前面一個似乎亮著微弱火光的村子。
“休息半小時”那位背著雙刀的趙旅長低聲發出了命令。
當這命令在交頭接耳中傳到隊尾之后,已經跑出了汗的眾人也相繼蹲了下來。
“等下你跟緊了我”
有著“高粱桿兒”綽號的大個子貼著衛燃的耳朵低聲說道。
聞言,衛燃用力點了點頭作為回應。
漸漸的,眾人的呼吸相繼平復,寒意也重新占領了身體的感官。
也就在這個時候,那位趙旅長第一個站了起來,周圍一直盯著他的戰士們見狀也立刻站起來,動作一致的從懷里掏出裝有熱水的水壺澆在了各自的大刀上,又在蒸騰的水汽兒中扯下擦刀布擦干凈水份,用它纏住了手和刀柄。
沒有多余的交流,眾人一起沖向了鬼子的營地。
隨著距離一點點的拉近,眾人也默契的分散開來,各自貓著腰,在雪地里拖著刀沖向了僅有的幾座民房和民房周圍一個挨著一個的帳篷。
“嗤!”
衛燃用手中鋒利的大刀砍翻了一個哈欠連天的哨兵,旁邊的高粱桿兒則默契的扶住了這具腦袋都快掉下來的尸體。
與此同時,另外幾個哨兵也被其余人解決,并且讓更多的大刀隊成員如同狼入羊群一般的沖進了這片遠離前線的營地。
稍晚一步,衛燃和高粱桿兒也追上來,劃開一頂帳篷,順勢搭在驚醒的鬼子脖頸之上用力一抹。
飛濺的血花尚未落地,高粱桿已經將寬厚刀尖杵進了另一頭鬼子的胸腔。
這有心算無心的夜襲從開始,一直到第一聲槍響之間的時間,衛燃和高粱桿已經各自砍死了五頭鬼子。
“手榴彈!”
伴隨著槍聲之后的嘶吼,衛燃在砍飛第六頭鬼子的腦袋之后,拔出手榴彈扯下拉火線,和周圍的隊員一起丟了出去。
不等手榴彈爆炸,也等不及手榴彈爆炸,第二顆、第三顆手榴彈便相繼被丟向了這片營地的各處。
轟隆隆的爆炸聲剛過,衛燃便推開充當掩體的尸體爬起來,攥著刀重新開始了砍瓜切菜一般的砍殺。
從衛燃此時的角度來說,駐扎在這里的鬼子犯了兩個致命的錯誤。
首先,他們就算不給武器頂上子彈,至少也該裝上刺刀才是。
其次,也是更加致命的,他們在睡前脫掉了鞋子,也脫掉了外面的大衣。
這兩個小小的細節對于此時此刻的大刀隊來說卻是個絕對的優勢。
在一次又一次磕開沒什么殺傷力的槍身之后,衛燃或是順勢滑刀抹了對方的手腕乃至脖子,或是干脆一腳踩在對方的腳趾頭上進行著致命的干擾,并且緊隨其后的補上第二刀。
隨著他一刀又一刀的拼殺,纏住手和刀柄的擦刀布漸漸被染紅,這片營地的鬼子也終于漸漸組織起了反擊力量。
“特務營!”
當這聲命令傳進耳朵里的時候,衛燃立刻用左手抽出了別在腰間的盒子炮,朝著那些借助建筑和掩體準備反擊的鬼子扣動了扳機。
與此同時,他也松開了右手用指縫夾著的擦刀布,甩開了和手綁在一起的大刀。
不等他將大刀收回金屬本子,遠處的趙旅長已經發出了新的命令,“手榴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