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歷克塞一邊調試沖洗照片用到的各種藥液,一邊得意的解釋道,“這些是我去年專門從喀山感光公司定制的相紙,它們使用的技術和材料,和蘇聯時代甚至二戰時代沒有任何區別。甚至我敢說,波列伏依活著的時候,用的肯定也是一模一樣的喀山牌相紙。”
“所以呢?”衛燃不明所以的問道,同時任由阿歷克塞將底片固定在片夾上,然后夾在了那臺同樣生產于蘇聯時代的放大機上。
“所以它們可以用來偽...”阿歷克塞說道一半硬生生止住,,“不管怎樣,這些相紙是最適合的。”
衛燃懶得再問,安靜的站在一邊,看著阿歷克塞教授一板一眼的洗出來一張張10寸的正方形黑白大照片。
當阿歷克塞教授將那些照片一張張的晾在繩子上的時候,衛燃看著照片里熟悉的人和背景環境,莫名的想起了列夫中尉當初拜托自己的事情——如果能從戰爭中活下來,替他去馬馬耶夫崗上看看。
“還算不錯”
阿歷克塞格外滿意的打開暗房的照明燈,“維克多,剩下的那些底片就交給你了,接下來這幾天不用做別的,把它們全都洗出來,就用這種相紙洗。別看我,這種事難不倒你,去年的時候我就看到過你給一個華夏來的漂亮女游客專門洗過照片。”
“閉嘴!那是因為人家加錢了!”衛燃急赤白臉的解釋道。
“上個月那個大胖子也加錢了,你不也是直接電腦打印的?”阿歷克塞見好就收,離開暗房之后,繼續查看著那些底片相冊。
“那是因為我會做生意”衛燃全然一副死鴨子嘴硬的模樣。
“但愿如此,來一壺咖啡,謝謝。”
阿列克塞教授頭也不抬的說道,所有的注意力全都放在了那一本本的相冊上,時不時的,還在筆記本上寫下一個個衛燃聽都沒聽過的人名或者地名。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當滿滿一大壺咖啡見底,阿列克塞教授“騰”的一下站起來,合上手中的底片相冊就往外走,同時嘴上不停的說道,“把其他底片相冊都洗出來,現在我要出去一趟,記得幫我找個合適的借口。”
“你要去哪?”正在打游戲轉移注意力的衛燃,抬起頭錯愕的問道,這都快晚上十一點了,這老頭子怕不是要找個酒吧蹦迪去吧?
“當然是找門路把那些底片高價賣出去”
阿歷克塞教授晃了晃手中的底片相冊,理所當然的說道,“另外就像剛剛說的,那臺T-34的收益還有你留下的那幾張底片產生的收益全都歸你了。不過如果買家想買剛剛洗出來的那些照片的話,不含底片,我的建議售價是每張十萬盧布,如果他買不起的話可以不賣。”
“一張照片十萬盧布?”衛燃瞪圓了眼睛,“你以為客戶是傻子嗎?”
“你可以試試喊個更高的價格,相信我,對方不會還價的。”
阿歷克塞說話的同時已經拉起卷簾門,一邊按下車鑰匙一邊說道,“好了,這邊的事情就交給你了,不出意外,我明天中午之前就能回來。”
看著開車一溜煙跑沒了影子的教授,衛燃雙手扒著頭頂的卷簾門再次開始了倒數。
果不其然,前后不到半分鐘,對方開著車又倒了回來,“波列伏依先生的記者證呢?快給我,沒有它的話,那些底片可賣不出去。”
轉身取來記者證,衛燃還沒來得及說些什么,財迷心竅的教授已經踩下油門,一股煙兒的再次跑沒了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