獸醫西里爾的房間中,五名德軍士兵相互看了看,隨后其中一個看起來最年輕的士兵無奈的站起來,端著沖鋒槍頂著西里爾嘰里呱啦的說了些什么。
西里爾雖然聽不懂,但卻經驗老到的打蛇順桿上,陪著笑臉一番裝模作樣的感謝,同時腳步不停的轉身沿著樓梯就往上走。
身后那名德國士兵不情愿的罵了一句,無奈的端著槍跟上西里爾,踩著嘎吱作響的木樓梯爬上了二樓。
大半年沒有回來,這棟房子里已經大變樣,不但家具地板上都落滿了灰塵,他和女兒的私人物品也都被翻的亂七八糟。
西里爾討好的朝身后那名德國士兵笑了笑,左右一番踅摸之后,先把他和女兒的合影照片撿起來倒扣在窗邊的桌子上,隨后耐心的撿起散落在地上的各種衣物仔細疊好放回記憶中原來的位置。
至于身后那名德國士兵不耐煩的嘟囔,西里爾卻早已經充耳不聞,反正也聽不懂,而且就算聽得懂他也不打算再和一個快死的人廢話。
將散落滿地的衣服簡單疊好,西里爾拉開一個抽屜,趁著將一沓衣服放進去的時候,從抽屜的最里側拿出了一把閹割牛羊用的鋒利小刀。
不動聲色的將其收進袖口,西里爾鉆進屬于自己的臥室,推開床頭的木頭柜子之后,當著身后那名士兵的面掀開了一塊僅有巴掌大的木地板。
回頭朝那名年輕的士兵比了個噤聲的手勢,獸醫西里爾隨即示意對方低頭往掀開的木地板里看。
那名早就被勾起好奇心的德軍士兵下意識的將頭探過來,試圖看清地板夾縫里到底藏著什么寶貝。
然而就當他的脖子越過前者肩膀的瞬間,早已將那柄鋒利的小刀捏在手里的西里爾猛的向上一刺一剜,隨后用盡力氣橫向一拉。那名過分好奇的年輕士兵便被劃斷了氣管和動脈血管。
順勢將手中的小刀丟到床上,獸醫西里爾一手握住對方手中的沖鋒槍,同時用肩膀頂著對方仍在抽搐的尸體,將其掀翻在了床上。
漸漸的,被壓在身下的尸體終于停止了掙扎,西里爾在床單上抹了抹手上的鮮血,隨后邁步走到窗前,小心翼翼的觀察著外面熟悉的小村子。
他不知道德國人是什么時候悄無聲息占領的這里,更不知道村子里的其他人去哪了,為什么只剩下一些行動遲緩的老人。
但他知道,在天黑之前,他必須毀了藏在這里的德國坦克和火炮,不然19號陣地恐怕根本堅持不了多久便會被推平!
計算了一番和火炮陣地之間的距離,西里爾定定的看著距離自己僅有不到百米距離的火炮彈藥堆放點,以及周圍那幾輛裝滿了炮彈的半履帶裝甲車。
他知道,只要能引爆那些炮彈,兩公里之外仍在等著自己的通訊兵貝舍夫以及火炮觀察員卡澤肯定能聽到,也肯定會猜到自己這里出了狀況!
但這百米的距離怎么過去卻是個問題,獸醫西里爾焦躁的四處走動,他知道留給自己的時間并不多,一旦拖的太久,樓下那四名士兵肯定會上來查看。
“那挺重機槍!”西里爾眼前一亮,思索片刻后,抽出一枚手榴彈,拉燃之后順著窗戶用力丟了出去。還不等手榴彈爆炸,他便狂奔著跑下樓梯,對準一臉錯愕看著自己的四名德國人扣動了扳機!
手雷轟隆隆的爆炸幾乎和槍聲同時響起,年近半百的獸醫西里爾不敢耽擱,丟掉手里的沖鋒槍之后,以最快的速度搬開兩具擋路的尸體,隨后用力拖動那挺重機槍的簡易輪式槍架讓他轉了個圈,隨后對準窗外隱約可見的火炮陣地扣動了扳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