靠著門框等著回應的衛燃暗暗比了個大拇指,暗自腹誹“果然還是我太姥爺從小就知道疼人。”
見周大叔依舊一臉的警惕,衛燃索性把手里的盒子炮掉轉槍口遞給了韓守田,“或者你們在這兒等著也行,我想想辦法,看看能不能把裘二麻子請過來。”
“平時沒看出來,你這小子怎么胡吹大氣的!”
周大叔沒好氣的說道,“那裘二麻子要是這么好請,還用的上在他結出來到這粒兒癟谷子上使勁兒?”
衛燃用下巴指了指蹲在墻角的裘老大,“這小子說他爹在賴寡婦家抽土煙呢。”
周大叔嘆了口氣,“你小子是真不知道還是假不知道?那賴寡婦家旁邊就是小鬼子拿來當司令部的教堂,里面的指不定有多少找女人的鬼子兵呢。”
“額...”衛燃傻眼了,這事他還真不知道。
“你爹裘二麻子,平時還去什么地方?”衛燃踹了一腳抱著腦袋的裘老大。
“前半晌去小南門兒的澡堂子洗澡,晌午一般都去和太...和小鬼子喝酒,后半晌去戲園子聽戲,天一黑就去賴寡婦家抽兩口土煙。這幾樣是雷打不動的。”
裘老大竹筒倒豆子似的答道,“其他時候就說不準了,要是趕上小鬼子那邊有事兒,那就更沒準了。”
“說的再詳細點兒,裘二麻子還有什么習慣”衛燃繼續問道。
“沒...沒啥習慣了”裘老大抱著腦袋答道。
“周大叔,你們原本怎么打算的?”衛燃扭頭問道,同時這“周大叔”也越叫越順嘴。
周大叔嘆了口氣,“我們原想著劫了這小子和裘二麻子談談條件,沒想到不小心驚動了安保團的人,這事情鬧大了,估計弄不好連小鬼子也得被驚動。”
衛燃沉默片刻,再次踹了腳裘老大,“剛剛你說的那幾樣,裘二麻子身邊什么時候帶的人最少?”
裘老大想了想,磨磨蹭蹭的答道,“洗澡的時候他都自己泡一個池子,最多有個給他搓背的,不過池子外面怎么著也會有人守著。倒是和小鬼子喝酒的時候和去賴寡婦家抽土煙的時候身邊基本不帶人,去聽戲的時候是帶人最多的。”
“他一般幾點去澡堂子?”衛燃追著問道。
裘老大趕緊答道,“平常沒事兒都是早上吃完飯就去,一直泡到晌午才出來。”
“抱頭蹲好,敢回頭一槍崩了你。”
衛燃說完朝韓守田使了個眼色,后者立刻舉起了前者剛剛給他的盒子炮遠遠的對準了裘老大。
見狀,衛燃看著周大叔,抬手又指了指外面。后者點點頭,起身跟著衛燃離開了昏暗的屋子。
兩人一前一后的走到院子里的柿子樹下,衛燃這才說道,“周大叔,我打算明天帶著裘老大去澡堂子里等裘二麻子,您受累給放個風怎么樣?”
周大叔聞言陷入了遲疑,許久之后點點頭,“也只能這樣了”
衛燃聞言松了口氣,這才重新回了屋里,一番踅摸之后找出來一節繩子,死死的綁住了裘老大反剪著的雙手,順便也從他身上搜出了幾枚銀元和一沓花花綠綠的紙票,外加一枚帶著金表鏈的懷表。當然,還有對裘老大來說不太合身的子彈袋以及盒子炮的木制槍托。
只留了幾張紙票一枚銀元預備著明天可能用上,衛燃將其余的東西全都一股腦的推給了周大叔,“這些你們留著用吧!”
周大叔看了看衛燃,遲疑片刻后點點頭,收起了桌子上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