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尼古拉先生有事?我明天走也來得及。”衛燃彎腰又掀開了剛剛鎖上的卷簾門,招呼著對方進來。
“耽誤不了你多少時間”
尼古拉將手中的公文包放在桌子上,“維克多,還記得我們第一次見面的時候,你說你是個郵差嗎?”
“當然記得”衛燃笑著回應了一句,腦子里卻忍不住響起了頓河19號陣地,那個挎著郵差包在戰壕里奔跑的小孩子。
“等你結束這個月的學習課程之后,再做一次郵差的工作怎么樣?”
見衛燃毫不猶豫的點點頭,尼古拉慢悠悠的打開公文包,從里面拿出一本列夫·托爾斯泰的《懺悔錄》推到了衛燃的面前,隨后又遞過來一個寫著地址的卡片,“把這本書還有這張卡片,一起送到卡片上的地址,親手交給一個叫卡堅卡的人。到時候他可能會需要你帶回來一些東西,并且可能需要向他支付一些報酬。”
衛燃拿起那本《懺悔錄》看了看,這本書僅僅只有新華字典大小,雖然依稀能看出裝訂格外精美,但硬殼封面上卻帶著嚴重的磨損痕跡,邊角的位置,似乎還隱約沾染著些許血跡,只不過可能是時間過的太久,這血跡已經氧化變成了深褐色。
放下這本書又拿起那張僅僅寫了地址的卡片看了看,這卡片上的地址倒是格外的詳細,但打頭寫著的卻是“維也納”。
“等這個月的課程結束,我就幫您送過去。”
衛燃放下卡片問道,“到時候如果對方問起來是誰讓我送來的,我該怎么說?另外,我該怎么確定對方就是您說的卡堅卡?”
尼古拉笑著搖搖頭,異常肯定的答道,“放心,對方不會問的,只要你沒有找錯地址,沒有人會冒充卡堅卡的”。
“還需要我做什么嗎?”衛燃再次問道。
“只要這些就夠了,哦,差點兒忘了,這件事不要讓卡爾普和達利婭知道,那張卡片,還有那本書,也不要讓他們看到。”
說完,尼古拉站起身,慢悠悠的往工作室的外面走去。只不過當他的身體越過卷簾門的時候,卻又停下額外提醒道,“對方說不定會送你一些小禮物,到時候盡管收下就可以。但無論對方用什么借口又或者多么熱情,都不要在他那里吃任何的東西,哪怕一杯水也不行。”
“好...好的”
追出來的衛燃下意識的咽了口唾沫,頓時又覺得這份郵差的工作似乎也不是那么好做了。
“別擔心,這只是一份郵差的工作,不會有任何的危險的。”尼古拉話音未落,已經施施然的走向了隔壁的旅行社,看他那熱絡的樣子,顯然是準備去蹭飯了。
直等到對方帶著爽朗且中氣十足的笑聲走進旅行社,衛燃這才重新拿起桌上的《懺悔錄》翻開,可惜,這本書雖然外表破舊,但內里卻格外的干凈,看樣子似乎根本就沒有被翻動過的樣子。
思索片刻,他將那張名片夾進書里,隨后鎖了卷簾門,驅車直奔機場的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