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燃沒好氣的嘀咕了一句,打了個哈欠之后不情不愿的將望遠鏡收回金屬本子,再次啟動車子往酒店的方向開。不過,就在他駕駛的車子路過加油站的時候,衛燃卻直接一個調頭,逆行著將車開了進去。
不著痕跡的掃了眼車頭正前方把油槍拽進車廂給那兩個兩百升油桶加油的中年毛子,衛燃默不作聲的往機器里塞了錢,隨后拿起油槍捅進了面包車的油箱里。
趁著加油的功夫,他用余光瞟了眼那輛面包車的牌照,隨后又掃了眼車廂里的兩個油桶以及一個沾滿泥巴的發電機,這才收回目光,悠哉游哉的加滿了油,駕駛著面包車開了出去。
將車子停到對面的路口,衛燃看了眼手表上的時間,現在還不到早晨六點,這么早來加油本就不正常,而且還馱著那么大的兩個油桶就更不正常了。
畢竟,不管是對岸的雅庫茨克,還是這下別佳斯赫小鎮,雖然地處偏遠,但卻都有無限續杯的廉價電力供應。既然如此,那么用的上發電機的,只能是野外無法供電的地方。
而在這個季節,這個時間點在野外還需要這么多燃油的,顯然只有那些盜挖猛犸象的人。至于這伙人和自己要找的走私犯有沒有關系,那就只有跟著過去看看才知道了。
在他耐心的等待中,那輛拉著兩個油桶的面包車總算慢悠悠的離開了加油站。根本沒敢打開車燈,衛燃遠遠的追著對方的車燈跟著一路往北,在離開鎮子之后繼續往北開了差不多五六公里左右,那輛面包車卻徑直右轉開下了路基,拐進了一條被針葉林包裹的伐木路。
衛燃駕駛著車子開過這個路口的時候,發現這條伐木路的盡頭最多也就三四百米元的位置,竟然是一座占地面積頗大的湖泊。
此時太陽才剛剛冒了一點點的紅光,這些許的紅色和那輛拉著油桶的面包車的車燈,倒是全都映襯在了平靜的湖面,從而顯得格外的漂亮。
但比這景色更能吸引衛燃的,卻是伐木路的盡頭,被車燈照亮的一條小船上明滅不定的手電筒燈光。
大致摸清了位置,衛燃踩下油門,繼續往北開了一段之后果斷調頭返回鎮子里自己租住的旅館,躺在床上便蒙頭大睡。
一覺睡到天色擦黑,晝伏夜出的衛燃隨意買了些吃的喝的,再次駕駛著租來的面包車,在夜色中故地重游,又開到了早晨發現的那條連通湖泊的伐木路岔口。
降低車速看了眼湖泊的方向,見那邊沒有任何的燈光,他這才繼續把車往前開了一段停在路邊,隨后背上塞得滿滿當當的登山包,深一腳淺一腳的走回了岔路口。
離開坑坑洼洼的公路走上伐木路,衛燃也越發的小心。這條僅有三百米長的伐木路路況還算不錯,雖然同樣淤積了不少爛泥,但卻鋪墊了不少原木和碎石,倒是勉強足夠通行用。
一路小心的走到湖岸邊,這里還殘存著深深的車轍印和油桶砸落在泥地上留下的弧形痕跡。但比這更顯眼的,卻是對岸的最東側若隱若現的微弱火光。
記住了那燈光的位置,衛燃左右仔細觀察了一番,確定再沒有別人之后,這才小心翼翼的從金屬本子里取出那艘得自白羊淀的排子船推進湖里,沿著湖岸緩緩向北,最終在最北岸找了一處足夠茂密的針葉林上岸。
看了眼手表上的熒光指針,衛燃將剛剛收起來的排子船又取出來放在一叢灌木的后面,隨后從包里抽出一條在雅庫茨克買的睡袋裹在身上,坐進船里耐心的等待著夜幕的徹底降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