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洛特似乎對這個老男人格外信任,說話的同時已經站起身,抱著那個木頭箱子,一邊往書房走一邊說道,“維克多,你先等一下,我有些禮物要送給你。”
“這老頭兒不是挺大方的嗎?”衛燃暗自嘀咕了一句,輕而易舉的推翻了自己剛剛在心里對他的評價。
前后不過三五分鐘,夏洛特從書房里走了出來,將一套裝在木頭盒子里的銀制摩卡壺遞給了衛燃,“收下吧,這是我父親從戰場上回來之后,我家的銀器作坊的主打產品。”
“謝謝您的禮物,我很喜歡。”
衛燃看了眼木頭箱子里的東西之后輕輕扣上了蓋子,這箱子里除了一套專門用來制作意式咖啡的銀制摩卡壺和一個同樣材質的咖啡粉罐之外,還有六個帶有托盤的骨瓷杯子。
“你能這么說我很開心”夏洛特說著遞給衛燃一張支票,“這五萬英磅是你的調查費用。年輕人,我等你的好消息,也等著你下一次來奧古斯都堡做客。”
“我也同樣期待這一天,那么夏洛特先生,再見。”
衛燃痛快的收起支票,跟著那位沉默寡言的迷彩服老男人馬特離開了二樓的房間。至于赫伯特,卻被夏洛特給留了下來,可惜,衛燃根本聽不懂幾個英語單詞,是以根本不知道他們在聊什么。
搭乘順風車趕到愛丁堡,衛燃稍做等待之后登上了飛往德國的航班。
他原本還準備去芬蘭找亞歷山大問問彈藥的事情,但前些天和季馬通話的時候才知道,如今那邊所有的演員都已經定了,劇本也已經修改完成,除了每隔半個月要去芬蘭接受為期一周的表演培訓,現在所有人都已經各回各家了,留在芬蘭的也就只剩下了諾亞老先生,就連拉爾夫,都已經返回德國操持他們的畫廊了。
雖然錯失了借著演電影的機會弄點兒高精彈藥的機會,衛燃卻并不在意,反正亞歷山大又跑不了,大不了等他們下次齊聚芬蘭的時候跟著過去看看熱鬧就是。
而他選擇飛往德國,自然也是做給夏洛特看的,畢竟所有的線索都來自德國記者佩爾,如今對方希望他繼續調查其余人的下落,那么他希望看到的,當然是衛燃立刻就要動身。
但事實上,這事兒其實并不用急,畢竟金屬本子里寫的明明白白的,而且還給了那座名為“古比井意面餐廳”的具體位置。他需要做的,也僅僅只是過去看一眼,然后過一段時間之后,等想好了借口再把那座餐廳的位置轉告夏洛特罷了。
當飛機降落在柏林之后,衛燃并沒有停留,只是在機場等了幾個小時,便登上了飛往意大利都靈的航班。當飛機再次落地時候,時間已經是他離開英國的第二中午。
隨意找了家酒店休息一晚,第二天一大早,一番喬裝打扮的衛燃便趕往了金屬本子上記載的地址。
在這座緊挨著阿爾卑斯山脈,幾乎遍地都是紅頂房子的城市里,衛燃用了一整天的時間,慢悠悠的逛完了幾個著名的景點之后,這才趕在太陽落山的時候,在緊挨著米蘭大學的一個街角停下了腳步。
看了眼守著街角的店鋪,衛燃的臉上卻是一片詫異之色,這家店鋪上的招牌掛著的確實是“古比井意面餐廳”。建筑外形也和他被金屬本子從北非戰場送回來之前看到的一模一樣。
但那緊鎖的卷簾門,以及貼在卷簾門上的招租電話和各種招嫖的小廣告卻在暗示著這里已經很久沒有開門營業過了。
再看看周圍,不但緊挨著大學,不遠處便是教堂,甚至教堂邊上還有一大片公共停車場。這地段不管做點什么,按理說生意都不會太差。
思索片刻,衛燃掏出手機,對準卷簾門上的招租電話拍了張照片,隨后溜溜達達的的走進了隔壁生意火爆的漢堡店,隨便點了些吃的填飽了肚子。
一直等到天黑,他再次看了眼大門緊鎖的古比井意面餐廳,最后這才打車返回了酒店。
轉眼第二天一大早,一直窩在酒店里的衛燃這才用房間里的座機,按照卷簾門上的招租電話打了過去。出乎他的意料,接電話的竟然是個聲音奶聲奶氣,說話頗為禮貌的小男孩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