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久之后,他便取回來一個手機遞給了坐在車里的衛燃,“另一部手機由塔西叔叔拿著,等下我進去之后會用視頻電話打過來,你接通之后想問什么都可以。”
“只能用手機機溝通嗎?”衛燃不解的問道,他越發的好奇,這古怪的一家人到底是什么情況。
別說剛剛那位莫妮卡還有那位不愿意見面只能靠手機溝通的塔西,就連這個過分成熟的小家伙馬修,看起來都有些神神叨叨的。
“塔西叔叔并不是不想見你,只是他有非常非常非常非常嚴重的強迫癥和潔癖”
馬修手舞足蹈的解釋道,“如果邀請你進他的房子,接下來一周我們都要幫他對房子進行消毒清理工作,如果讓他從房子里出來,說不定他會把自己泡進消毒水里,甚至還要給他請心理醫生才行。所以拜托了尼古拉先生,就用手機溝通吧好嗎?等下我請你吃莫妮卡做的披薩。”
“馬修,你的爸爸媽媽呢?或者你那位塔西叔叔的家人呢?他們不能出面嗎?”衛燃趁著莫妮卡不在的機會抓緊問道。
“不在”
馬修捏著個小號的雞爪子手勢一邊比劃一邊解釋道,“我的爸爸媽媽都在南極科考站工作。平時只有姨媽在照顧我。不過實際上都是我在照顧她和塔西叔叔。”
“塔西的家人呢?”
“兩年前去世了”馬修難過的解釋道,“餐廳里的火災把他們帶走的。”
衛燃臉上的表情變得有些錯愕,回過神來之后,立刻從兜里掏出一張100歐的鈔票遞給了馬修,“我知道了,我就在這里等著你給我打過來。”
“你是位慷慨的先生”
馬修禮貌的接過鈔票塞進牛仔褲的口袋里,屁顛顛的跑向了剛剛的那棟木頭房子。這一次,衛燃甚至看到他在門口脫掉了鞋子,而且還給自己換上了一雙新的襪子,這才拉開了房門。
前后等了足足十分鐘,馬修剛剛送過來的手機這才想起了鈴聲,衛燃趕緊按下了接聽見,隨后便在屏幕里見到了一個穿著白大褂,頭戴一頂無塵帽,看年齡和自己差不了幾歲的年輕人正坐在一張桌子的后面。
在屏幕里能看到的區域,這個年輕人身前的桌子上還整齊的擺著一支被拆開的手表的所有零件,而在他的身后,似乎還有幾臺看起來格外干凈的小型車床之類的設備。
“你好,我是塔西,聽馬修說你想問問那間餐廳的事情?”這個帶著無塵帽的男人在屏幕的另一頭熱情的問道。
“你好塔西,我是尼古拉。”
衛燃先自我介紹了一番,隨后這才問道,“馬修小朋友應該和你說過了,我有興趣租下那間奇怪的餐廳和樓上的酒吧,并且遵照那些奇怪的要求經營它們,不過我想知道原因,尤其酒吧里那些照片的故事,這也許是個不錯的賣點。”
“完全理解!”
塔西痛快的點點頭,熱情的向衛燃解釋道,“古比井意面餐廳和古比井友誼酒吧,是我的祖父和馬修的曾祖父合伙經營的產業,二戰結束了多久,那家店就有多久的歷史了。”
“那座酒吧看起來很特殊,他只向軍人開放嗎?”衛燃旁敲側擊的問道,讓他松了口氣的是,這個塔西至少目前還算比較正常。
“不不不,他只向愛好和平的反戰派開放。”
塔西自豪的解釋道,“這是這家酒吧的創始人,也就是我的祖父特倫托先生,以及馬修的曾祖父皮埃爾先生,他們共同定下的規矩。”
“對上號了”衛燃暗自嘀咕了一句,隨后故意問道,“所以里面那些照片都是擺拍的?”
“確實有一部分是擺拍的”
塔西倒是格外的坦誠,“不過至少吧臺后面那兩張珍貴的合影不是,那是他們在二戰時,在北非沙漠的親身經歷。如果你有興趣,可以去吧臺左邊的小書架上找找,至少一年前我去的時候,那里還有我的祖父和他的戰友一起寫的回憶錄,那里面記載的很詳細。”
衛燃明智的終止了這個話題,換了個方向試探著問道,“現在我們可以聊聊那些獨特的要求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