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去找喬納斯了?”衛燃一邊用油桶重新壓上帳篷門一邊朝身后的埃里克問道。
“對”埃里克用幾乎只有他自己能聽到的聲音回答了衛燃的問題。
衛燃想了想,索性坐在埃里克的對面,一邊烤著火一邊問道,“剛剛你還沒說,那些膠卷里有什么?”
“好像只是一些極地水文信息而已”
埃里克情緒低落的解釋道,“但我的表哥雷歐堅持認為是黃金,二戰時德國從芬馬克郡搶走的黃金,甚至這些天他一直想殺死教授搶走對方的登山包。
沒辦法,我只能偷出來一個給他看了看,可是還沒等我把膠卷放回去,就被教授...就被喬納斯發現了,然后就發生了剛剛的事情。”
“只是一些極地水文信息?”衛燃聞言皺起了眉頭,喃喃自語的說道,“那可是比等重量的黃金還值錢的東西。”
埃里克張張嘴,憂心忡忡的看著帳篷門的方向,自始至終沒有再說些什么,但他臉上傷心和擔憂的表情,卻根本掩飾不住。
而與此同時,雷歐也已經頂著狂風,壓低了身體,沿著雪地上殘存的雪橇印追出了山谷,時不時的,他還會吹響一直用嘴唇抿住的一個塑料哨子,試圖喚回那兩頭馴鹿。
在雙方的你追我趕之中,雪橇印一直往小島正西的簡易碼頭方向延伸出去。踩著滑雪板在暴風雪中緊追不舍雷歐很快便猜到了前者的用意,但他被面罩遮擋住的臉上,卻浮現出了一抹冷笑。
這種天氣,他雇傭的那艘漁船早就已經返回芬馬克郡了,就算對方能逃到碼頭,也根本別想離開!
更何況,這座熊島東邊高西邊低,即便有北風的影響,他腳下的滑雪板也不會比馴鹿雪橇車慢多少,甚至因為重量輕,他完全可以忽略隨處可見的雪窩,用更短的路程趕到碼頭。
念及于此,雷歐松開一直用嘴唇抿著的哨子,先是看了眼手腕上的指北針,隨后用力一戳滑雪杖,同時腳下用力稍稍改變方向,冒險徑直滑向了碼頭的方向。
被極夜和暴風雪籠罩的熊島凍原上,兩人各自朝著共同的目的地飛速前進。
然而,當他距離碼頭越來越近時,雷歐臉上難以置信的神色卻越來越重。即便被暴風雪籠罩,但他已經可以清晰的看到那座被探照燈籠罩的簡易碼頭,更能看到那艘本應該在暴風雪之前便返回芬馬克郡的漁船!
“馬丁怎么沒有離開?”
雷歐下意識的捂住了一直綁在大腿上的L形手電筒的燈頭,隨后干脆關閉手電筒,壓低了身體小心翼翼的往前湊了湊,隨后趴在了積雪里,利用獵槍上的瞄準鏡,打量著僅僅幾十米外的那條漁船上的動靜。
沒過多久,在他左側的方向,喬納斯操縱著雪橇車不緊不慢的跑了過來。而那位一直躲在船艙里的船長馬丁,也立刻迎了出來。
趴在雪堆里的雷歐立刻攥緊了拳頭,稍作猶豫之后,干脆的給獵槍頂上了子彈!
眼瞅著這倆人就要走進船艙,雷歐不再猶豫,瞄準鏡在船上那兩人之間一番移動,最終對準喬納斯教授果斷扣動了扳機!
“砰”的一聲清脆槍聲過后,大腿中彈的喬納斯教授一個趔趄栽倒在滿是冰殼的甲板上。而那位又高又胖的馬丁船長見狀立刻干脆的舉起了雙手。
躲在積雪里的雷歐冷哼了一聲,再次頂上一顆子彈,對準幾十米外,在甲板上不斷掙扎的喬納斯教授再一次扣動了扳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