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這頭盔翻了個面,衛燃不由的皺起眉頭,在頭盔里側的三片式人造革懸掛和帆布織帶上,可以看到清晰的黑色污漬。同時在帽沿和幾乎貼著后腦勺位置的邊緣,還份有一個不太起眼的缺損。
看了眼站在一邊的達麗婭老師,衛燃將這頭盔戴在自己的頭上,隨后將那支望遠鏡聚到了眼前。
僅僅這么一個簡單的東西,即便站在一邊的達麗婭老師也能看出來,當時這頂頭盔和望遠鏡的主人很可能遭到了狙擊,子彈在穿過物鏡筒和后端的銅制蓋板之后,很可能繼續貼著頭盔的“帽沿”邊緣擊中了曾經帶著這頂頭盔的士兵臉部,甚至在鋼盔的另一端的人造革懸掛上留下了一個小指肚大小的彈孔。
摘下鋼盔,連同手里的望遠鏡一起放在了木頭箱子里,衛燃又拿起板條箱最底層疊的整整齊齊的蘇軍帆布斗篷展開。這條斗篷上同樣殘存著血液氧化后留下的黑色污漬,但在胸口的位置,卻別著一枚華夏一角硬幣大小,向日葵造型的金制胸針。
除此之外,在別著胸針的位置,似乎還用黑色的字跡寫著什么,但不知道是曾經被水打濕過還是時間過得太久,那段并不算長的字跡已經模糊不清,僅僅只能看到一兩個斑駁的字母。
思索片刻,衛燃將所有的東西全都放回原位,順手把放在板條箱旁邊的蓋板蓋上。默不作聲的思索片刻后這才站起身問道,“這些東西我可以帶走嗎?”
“送回伏爾加格勒?”達麗婭點上顆煙噴云吐霧的問道。
“當然”
衛燃笑著給出了肯定的答復,“我的工作室里保存了很多歷史檔案,雖然比不上衛國戰爭中央博物館,但我總不能在這里調查對吧?”
達麗婭聞言渾不在意的點點頭,“兩天之內,這些東西就會送到你的工作室。”
“所以我大老遠從伏爾加格勒跑到莫斯科,就是來這里逛一圈?”
“當然不是”達麗婭指了指其他幾個房間,“我以為你會在這座房子里找找線索呢,畢竟博物館那邊的人當時就是這么做的。”
“算了吧,這里又不是兇殺現場,我也不是偵探。如果這棟房子里就能找到線索,恐怕我也沒機會過來了。”衛燃半是開玩笑半是認真的調侃了一句同行。
達麗婭老師最后看了眼地板上的板條箱,帶著衛燃離開房間,鎖上了防盜門之后,一邊往樓下走一邊說道,“讓你來莫斯科除了這件事之外,還有另一件事。”
“什么事情?”跟在后面的衛燃不明所以的問道。
達麗婭老師卻并不急著解釋,而是直等到兩人下樓鉆進車子,這才說道,“后天會有一些人投資我們的電影制片廠,需要你露面接受幾個采訪,稿子我已經幫你準備好了,和之前一樣,每出現一個錯誤,你需要支付兩千美元。”
“之前的錯誤可沒這么貴”負責開車的衛燃嘟嘟囔囔的用漢語嘀咕了一句。
“你敢不敢用俄語把你剛剛說的內容在重復一遍?”坐在后排的達麗婭老師笑瞇瞇的問道。
衛燃咧咧嘴,根本不敢看后視鏡里的女人,空口白牙的說道,“我剛剛說,真是辛苦達麗婭老師了,我保證肯定不會出錯誤。”
“既然你這么有信心,每一個錯誤5000美元好了。”
達麗婭老師心情愉悅的降下車窗重新點了顆煙,“另外,到時候戈爾曼會來幫助你完成這次采訪。”
“達麗婭老師”
衛燃降低了車速,苦著臉轉過頭問道,“要不然你再漲漲價,就別麻煩戈爾曼先生過來了怎么樣?”
達麗婭老師似乎格外喜歡看衛燃這副模樣,故意停頓了許久,直到前者把頭轉回去這才笑著說道,“我會把你的意見轉達給戈爾曼先生的。”
“我就是嘴欠...”
恨不得抽自己一個嘴巴的衛燃煩躁的將油門一腳踩到了底,在身后樂不可支的達麗婭老師的指引下,將車子開到了附近的一家高檔酒店門口。<!--ove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