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和我進來換衣服!”衛燃說著,已經拉著對方推開了酒館的大門。
“怎么了?”阿圖爾皺著眉頭問道,“卡倫,弗蘭克那個混蛋又欺負你了?”
“他要把我嫁給一個軍官來換他在郵局里坐辦公室!”卡倫梨花帶雨的說完,又撲進了阿圖爾的懷里,“阿圖爾叔叔,我要和維克多在一起!”
“好了好了,先別哭了。”
阿圖爾在短暫的呆愣之后,立刻耐心的安慰著懷里的小姑娘,隨后又輕輕拍響了米婭的房門,示意她帶著渾身濕透的卡倫去換一身干燥的衣服。
“維克多,你打算怎么辦?”阿圖爾稍稍壓低了聲音,意有所指的問道。
“還能怎么辦”衛燃不著痕跡的用余光瞟了眼二樓,義憤填膺的回應道,“等下我就去找弗蘭克當面談談!”
“別沖動,你真的傷害了弗蘭克,卡倫也會傷心的。”阿圖爾拍了拍衛燃的肩膀,隨后走進吧臺,給他倒了小半杯度數最低的紅酒。
不等衛燃將杯子里的酒喝光,卡倫也從米婭的房間里走了出來。但在看到對方身上那件厚實的白色連衣裙的時候,衛燃卻陷入了難以置信的呆滯。
白色連衣裙,女人...這么說,卡倫就是后世躺在地下室里的那具女性尸骨?
壓下心中的驚慌,衛燃看了看手中的杯子,又看看坐在餐桌上捂著臉裝出一副傷心模樣的小姑娘。他已經對自己剛剛想到的辦法產生了動搖。
“維克多,別沖動。”阿圖爾意有所指的提醒道。
我能改變什么嗎?
衛燃端著杯子捫心自問,這對他來說無疑是第二殘酷的事情,那條厚實的白色連衣裙在這種時候穿在這個之前根本沒有過多交流的小姑娘身上,在他的眼里卻和死神發來的請柬沒有兩樣。偏偏,那個似乎很有表演天賦,膽子似乎也不小的雀斑姑娘,并不知道穿上那件連衣裙意味著什么。
莫名的,衛燃又一次想起了最初進入的斯大林格勒戰役里,那條藍色的毯子炸開時粉碎的布片,想起了那個說不出話,聽不見聲音的小姑娘,想起了她揪著自己的褲腿索要手榴彈的樣子,想起了那聲連古琴瑤光都沒辦法幫他忘記的爆炸。
“維克多?”阿圖爾低聲問道。
“啪!”
衛燃手中的高腳杯直直的砸在了地板上摔得粉碎,而他自己,也在杯子落地的同時邁開步子,走到大門一側,從衣架上取出一件雨衣,親自幫被杯子落地的聲音嚇了一跳的卡倫穿在身上。
“我要去和你的混蛋哥哥弗蘭克好好談一談”衛燃說話的同時,伸手取下另一件大號的雨衣穿在身上拉起了帽兜。
“維克多,別沖動!”阿圖爾再次提醒道。
“我不會沖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