騎著馬離開費爾姆村外的墓地,衛燃不敢耽擱時間,以最快的速度趕往了海妖酒館所在的小鎮。
然而,離著老遠,他便看到海妖酒館的門口一片燈火通明,幾輛帶有篷布的卡車更是停成了一排。
更讓如墜冰窖的是,此時阿圖爾以及那些舞女們,正排著隊被那些德軍士兵們押送到車上。而在他們的身后,那些被叫醒的酒客也被趕到了另一輛卡車上。
“壞了!”衛燃心頭一沉,趕緊翻身下馬躲到了路邊的建筑陰影里。
很快,那些滿載著德軍士兵以及阿圖爾等人的卡車從他的身前呼嘯著開過,被輪胎碾壓飛濺出來的泥水,甚至都濺到了他的腳上!
恰在此時,車里的阿圖爾似乎發現了孤零零站在路邊的那匹黑馬,立刻扯著嗓子喊道,“不要燒我的酒館!不要燒我的酒館!我的米婭還在里面!請不要燒...”
大喊大叫的阿圖爾被身邊的士兵用毛瑟步槍的槍托砸倒在了卡車的地板上,緊接著便是一連串的拳打腳踢落在了他的身上。
衛燃愣了愣,默默的收起了拿在手里的手槍,最后看了眼那輛卡車上的男人和女人,咬咬牙繼續將身體躲在了陰影中。
直到那幾輛卡車跑沒了影子,他立刻貓著腰在雨幕和夜色的掩護下沖向了海妖酒館。
這么一會兒的功夫,這座酒館已經人去樓空,只剩下六七名鏈狗正翻箱倒柜的尋找著什么,其中一個,更是忙著將吧臺收銀抽屜里的現金分成符合他們人數的等份。
而在吧臺一側的地板上,歌手米婭的尸體仰躺著,那雙漂亮的大眼睛無神的看著自己房間的方向。
看了眼停在門口的那兩輛挎斗摩托,躲在門外郵筒邊的衛燃咬咬牙,貓著腰跑到連接著廚房的后門,小心翼翼的鉆進去之后,對準吧臺里正在分錢的士兵扣動了扳機。
被消音器壓抑住的槍聲在經過外面嘩啦啦的雨聲遮掩之后,也就越發的不起眼,而那位太陽穴中槍的鏈狗還沒等倒地,便被沖過來的衛燃揪住了胳膊,將其拖進了吧臺一側那個沒有窗戶的房間里。
不過四五分鐘之后,換了一身鏈狗制服的衛燃從房間里走了出來,而那具尸體,則被他丟進了身后房間那個專門用來存酒的地窖里。
拽了拽脖子上沉甸甸的金屬牌,衛燃看了眼地板上米婭的尸體和她被撕開的睡衣胸口衣領。彎腰把她的衣服整理好,順手幫她閉上了眼睛。
起身走到米婭的房間,此時這房間里正有兩個鏈狗在翻箱倒柜的尋找著值錢的玩意兒,其中一個手中甚至還攥著一把女士內衣和絲襪。
看了眼仍舊燃著篝火的壁爐,衛燃稍稍松了口氣,抬手輕輕敲了敲門,等那兩名德軍抬起頭之后,立刻扣動了扳機。
側耳傾聽了片刻,衛燃拉上房門,邁步走向了樓上,挨個房間找到了其余三名正在搜刮值錢東西的鏈狗,將他們一一擊斃永遠的留在了這座酒館里。
快步返回一樓,衛燃看了眼外面,見沒有什么異常,立刻跑進了米婭的房間。
用壁爐邊的鐵鉤子輕輕敲了敲篝火堆下的金屬板,衛燃將那些仍在燃燒的炭火扒拉到一邊之后,用手里的鐵鉤子將金屬板翹起一個不過兩指寬的縫隙,“朱麗葉女士,是我,維克多,我現在要立刻帶你們離開。”
說完,他這才將金屬板完全打開,掏出手電筒照向了下面。出乎他的意料,此時這地下室里不止有朱麗葉和那位仍舊躺在床上的羅密歐,連弗蘭克和他妹妹卡倫竟然也在!
“其他人呢?”朱麗葉拿著一支手槍,舉著對準洞口的衛燃問道。
“他們...”
衛燃掃了眼半躺起來,警惕的看著自己的羅密歐,帶著一絲絲恰到好處的驚慌說道,“我剛離開酒館就發現德國人來了,我親眼看著他們被抓走的,朱麗葉女士,現在我們必須盡快離開這里,萬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