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維克多,看來你學聰明了。”卡爾普笑了笑,“不過這次不一樣,是達麗婭老師,她準備把她的家借給你用。”
“達麗婭老師的家?”衛燃疑惑的抬起頭看著卡爾普。
“你那是什么鬼表情?”卡爾普沒好氣的問道。
“沒,沒什么,只是有點兒詫異。”衛燃說話間趕緊扣上了筆記本屏幕,“達麗婭老師是喀山人?我還是第一次知道。”
“她可不是喀山人”卡爾普嘆了口氣卻并沒有解釋,而是轉身徑直走出了酒店,“如果你想去看看就趕緊跟上。”
這還有什么可猶豫的,僅僅沖著達麗婭老師的家這么一個理由,他都要跟過去好好看看,至于要不要用對方的房子,自然是先滿足了好奇心之后再去考慮了。
鉆進卡爾普駕駛的車子,衛燃還沒來得及從對方的嘴里套出來什么有價值的信息,卡爾普便已經將車子停在了卡班湖東南岸的路邊。
這所謂的卡班湖其實是喀山城區里,三座從西北往東南一路延伸相連的湖泊,如果不是本地人,或許只會以為它們是一條比較寬的河道而已。衛燃記得很清楚,就在他來俄羅斯留學的前一年,毛子還曾以這片湖泊水系為原型,拍攝過一個最多只能算五毛特效的破電影。
而卡爾普停車的位置,便是西北方向這第一座卡班湖的東南沿岸。只不過,和衛燃想象中的不同,這里面的湖景雖然還算漂亮,但隔著一條馬路的身后,能看到的卻是一大片被彩鋼瓦圈起來的荒地。
抬頭往上看,這彩鋼瓦的后面還散亂的分布著郁郁蔥蔥的白樺樹和橡樹,而在緊挨著這片區域的不遠處,隔著一道圍墻,還有個看起來很有年頭的老舊建筑群。
“那里是個很有年頭的酒廠”
卡爾普指著不遠處的老建筑群解釋道,“它在18世紀末就已經存在了。一直到蘇聯時代都還在用卡班湖的湖水釀酒,不過現在它已經勉強算是一個景點了。”
“你說的房子該不會是...”
衛燃呆滯的看著遠處的酒廠建筑群,能被稱作建筑群就知道它的占地面積有多大。而這么大的一片面積和里面那些幾乎能當文物用的建筑如果能免費給自己用,哪怕答應卡爾普或者達麗婭老師一些條件似乎也沒什么的。
“你偷吃了格爾巴喬先生的狗糧了?”
卡爾普見衛燃目光熱切的盯著不遠處的酒廠,無奈的從兜里掏出一串鑰匙,打開了彩鋼瓦圍墻上的一扇小門上生銹的鐵鎖,“進來看看吧,這里才是免費給你用的地方。”
意識到自己在做美夢的衛燃失望的搖搖頭,不情不愿的跟著卡爾普鉆進了那道簡陋的鐵皮門。相比這道鐵門外的寒酸,這片被彩鋼瓦圍起來的荒地雖然看起來占地面積不小,但實際情況卻并沒有好到哪去。
不提那些幾乎齊腰高的荒草和肆意生長的野生白樺樹,以及那兩棵看起來就很有年頭的橡樹下堆積的落葉,單單正對著卡班湖方向的那棟三層石頭建筑的房頂,都肉眼可見的坍塌了老大一塊兒。
除此之外,在這棟建筑的周圍,還建了一圈帶有鐵柵欄的花墻,那些彩鋼瓦圍墻,就是用鐵絲綁在這圈圍墻上的。而在圍墻銹跡斑斑的大門上,還掛著個“卡班湖糖果公司”的破爛招牌。
衛燃在隔著花墻觀察里面環境的同時,卡爾普也放棄了用鑰匙打開圍墻大門門鎖的徒勞,直接彎腰撿起一塊從花墻上塌落的破磚頭狠狠的砸了上去。
伴隨著“哐當”一聲巨響,卡爾普手里的破磚頭碎成了渣滓,但那個足有拳頭大,滿是銹跡且帶著半截斷鑰匙的鐵鎖卻是毫發無損。
“你等我下”卡爾普說完,也不等衛燃開口便又低頭鉆出了彩鋼瓦圍墻上的小門,不久之后便拿著一把液壓鉗走了回來。
見對方一副“老子其實早有準備”的模樣,衛燃不得不把已經到了嘴邊的話又咽了回去,準備看看卡爾普等下會用這么一堆廢墟開出什么嚇人的條件來。
費了一番力氣打開了那道鐵柵欄門,卡爾普一手拿著液壓鉗,另一只手竟從腋下的槍套里拿出了一支PSS微聲手槍。
“別緊張”卡爾普笑著說道,“這里已經很久沒有人來過了,說不定會有什么小動物或者癮君子躲在這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