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舒拉的臉上立刻浮現出了驚喜之色,隨后壓低聲音說道,“先給我點時間,我要換一身干凈衣服!”
“記得把臉洗一洗”衛燃笑著提醒道。
“十分鐘,不,五分鐘,給我五分鐘的時間!”舒拉話音未落,已經一溜煙似的跑沒了影子。
而在他和舒拉聊天的這么點時間里,斯拉瓦大叔已經抱起了一個看樣子最多也就四五歲的小家伙,坐在一顆能被夕陽照射到的櫸樹下面,用一顆蘋果逗弄著那個剛剛還在抹眼淚的小孩子。
看了眼已經開始給伊萬等人上課的加安娜老師,衛燃重新拿出相機對準夕陽下的斯拉瓦大叔,偷偷的按下了快門。
再次拍下了一張照片,衛燃才把注意力放在了其他那些正在忙碌的成年游擊隊員身上。
這些人大多穿著破破爛爛的衣服,但腳上卻都穿著德軍的步兵靴子,依舊背在肩上的武器也是五花八門,從毛瑟步槍到莫辛納甘步槍,從德軍的MP40沖鋒槍到裝著個大盤子的DP輕機槍,甚至在一輛用馬拉著的爬犁上,還架著一挺馬克沁水冷機槍。
而那輛爬犁上除了機槍之外,還有幾只野兔和一頭沒有狗大的小鹿。此時,正有個看年齡差不多四十來歲的中年人,在周圍人的圍觀和討論下,用一把鋒利的小刀熟練的處理著這些還在活蹦亂跳的獵物。
稍微湊近了些,衛燃對著他們再次按下了快門,努力將每一個人、每一個場景都納入取景框。
“這些獵物都是我們用陷阱抓到的”
直等到衛燃拍完,已經換上了一身蘇聯M35式坦克兵制服的舒拉這才主動解釋道,“你的運氣不錯,平時我們可抓不到這么多獵物。”
“這些獵物夠所有人吃?”
衛燃狐疑的問道,這一天的逛下來他很清楚這里生活了多少人,不說成年人,單單伊萬和他的小伙伴,以及那些更小一些的孩子加一起就有差不多40多張嘴,如果再加上那些女人、老人,以及這些游擊隊戰士,這里差不多得有將近90多人。如此大的人口基數,就爬犁上那些獵物,恐怕一人一口都不一定夠。
“總比沒有強”
舒拉倒是格外的滿足,“在這片森林里用槍打獵很容易把德國人吸引進來,為了吃肉搭上人命一點兒都不劃算,能用陷阱抓到這么多已經該滿足了。”
衛燃默不作聲的搖搖頭,不再繼續這個話題,轉而說道,“舒拉,去吉安娜旁邊吧,我給你們拍張合影。”
卻不想,到了這個時候,舒拉卻慫了,劃拉著后腦勺問道,“要不然我和她先說一聲?”
“隨便你”衛燃渾不在意的指了指即將被樹冠擋住的夕陽,“不顧再晚點可就拍不清楚了。”
“那...那我現在就過去!”
舒拉說著,再一次掏出了他那個巴掌大的玻璃小酒瓶,仰頭將里面的酒一飲而盡,隨后用力聞了聞袖口,邁開步子走向了正在上課的吉安娜老師。
見狀,衛燃立刻舉起相機對準了被些許夕陽籠罩的露天教室,耐心的等待著抓拍的機會。
然而,讓包括衛燃以及吉安娜老師都沒想到的是,這個年輕的坦克兵大步流星的走到充當講臺的那個彈藥箱旁邊之后,卻揚手敬了個禮,幾乎扯著嗓子問道,“吉安娜同志,我...我想和你拍一張合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