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明遠沉了聲音:“明橙,咱們有煒煒和悅悅,就算看在孩子的面上,就不能相信我一次么?”
何明橙冷冷問:“相信你什么?”
葉明遠卻突然語塞,他看著一地狼藉,半晌才悶悶道:“就一年,你如果不想聽風言風語,你就住國外,一年后,再沒這些鳥事。”
何明橙輕輕笑了:“那就一年后再說吧。”
葉明遠一拳砸在桌子上:“何明橙,你,我,煒煒悅悅都是葉家人,你也在社會上做事,人總有遇事需要退讓和權衡的時候。我們是一家人,在這種時候,我們要互相體諒。邁過這個坎,也就好了。”
葉明遠覺得這樣的解說無比憋屈甚至屈辱。
何明橙清清冷冷道:“我不姓葉,除了煒煒悅悅的媽媽,其他應該跟你們葉家已經沒有什么關系,所以,你要怎么樣,我無權干涉,你也別跟我說這些毫無意義的話。我在吃飯,就這樣。”
何明橙掛斷了電話。
她有一種挑明的痛快,但難忍的失落和痛苦也抑制不住。
她看著落地玻璃里自己模糊的倒影,嗤笑出聲。
她還真的是心軟好欺負啊。
她怎么就心軟心瞎到稀里糊涂跟葉明遠混了一場呢。
真是可笑愚蠢至極。
她回到了座位,菜已經上齊了,但曾嫻和顧野沒動筷子,在等她。
她詫異的問:“怎么不吃啊,等我干啥,趕緊吃。”
說完她帶頭提筷。
顧野看著她,也提筷,但先給曾嫻夾了一筷子菜:“阿姨,您嘗嘗,看看美國的中餐做得怎么樣。”
何明橙食不知味,味同嚼蠟。
顧野倒是引著曾嫻很是點評了下菜品,何明橙木然聽著。
顧野看著何明橙那張艱難維持笑意的臉,看著那假笑下木然的眼睛,很是有些吃不下去。
但照顧好她媽媽,或許也是幫她承擔吧。
吃過飯,何明橙就領著媽媽回房。
她帶著曾嫻熟悉了下房間,就說:“您洗漱完就睡吧,有什么您過來找我。”
曾嫻也發現她臉色不好,本來還想跟她聊聊顧野的心思就散了,立馬道:“好,你也去休息吧。是不是感冒還沒好全?”
何明橙點頭:“可能,我等會吃包藥睡一覺應該沒問題了。您去洗漱吧。”
曾嫻擔憂的看著她點頭。
何明橙就笑:“沒事沒事。”
曾嫻想了想,忍不住又問:“煒煒悅悅不知道怎么樣?”
何明橙就笑:“肯定沒問題,有問題老師早就找我們了。您放心放心。”
安撫下曾嫻進了房間,何明橙也進了房。
她關了門,靠著門緩緩蹲下。
原來失戀是真的很難受啊。
心會這么痛。
跟媽媽生病的著急,父親絕情的難受一樣又不一樣。
難怪斯汀娜說談戀愛要趁早。
趁早趁年輕趁沒孩子,父母也不在身邊,想哭就哭想笑就笑。
何明橙靠著門坐在地上蜷縮著抱著自己。
她真的覺得很難受,心又悶又痛又孤單。
那種感覺,像是生了重病一個人在一個極端惡劣的孤島。
有種難受又孤單絕望的恐懼。
又如同溺水者,瀕臨死亡無人救助。
她溺水在自己的世界無法自拔。
不知過了多久,身邊包里的電話驟然響起。